弱水三千僅一瓢 紅櫻的頭發到底有什麼……(2 / 2)

紅櫻沒有太大反應,提起桶朝巴英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裘嶼寧抬腳跟上,被巴英叫住了。

“哎寧小弟你去我家吃頓飯吧,你阿嫂廚藝可好了。”巴英熱情招呼裘嶼寧,他旁邊的那些男子聽了也都紛紛上前要把人往家裡請。

“來我家來我家,我家妹子昨天還跟我提起你呢。”

“去你的吧還想招個中原妹夫了,來我家寧小弟,我家今天下午宰豬,帶你去看看熱鬨。”

“宰豬算什麼熱鬨,寧小弟我跟你說,我家阿妹阿姐有六個,個個能歌善舞……”

熱情的寨裡人們七嘴八舌的圍在裘嶼寧麵前,令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經意間通過人群的縫隙看到紅纓停住了腳步。如山般挺拔的背影孤身而立,似是在等待他的回應。

裘嶼寧毫無緣由的心中一緊,有些發澀。

本該受到感激邀請的人被一桶牛下水草草打發,卻沒有絲毫怒意,平靜淡漠的樣子讓裘嶼寧心頭一酸。

裘嶼寧擎著笑臉向眾人道謝,“謝謝大家的好意了,我和紅櫻回去吃就好,今早還剩了粥要喝呢。”

辭彆眾人後,裘嶼寧笑嗬嗬的穿過人堆走到紅櫻身邊,他抬頭對紅櫻溫聲道:“我們回去吧。”

紅櫻呼吸一滯,抬步與裘嶼寧並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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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原小夥子,臉色有些白啊,身體沒事吧。”

巴英等人正在收拾井口,聽見聲音轉身看到誇唔寨主紛紛上前打招呼,“誇唔老爹你什麼時候來的呀?”

“沒事兒沒事兒,剛剛還和我們比唱歌呢。”

“比唱歌?不是你們一群混小子逼人家唱的嗎。”誇唔寨主笑罵。

誇唔寨主今日上午照例在寨中無事閒逛,被巴英他們歌聲引來,所幸尋了出陰涼聽小夥子們唱歌解悶。

“倒也是個人物。”誇唔寨主嘟囔了一句。

巴努等人疑惑,詢問未果。

誇唔寨主像看一群傻小子一樣看了他們一眼,歎口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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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出門在外總要帶麵具?”裘嶼寧與紅櫻並肩而行,他轉頭細細打量紅櫻臉上的麵具,那麵具做工細致花鳥蝴蝶昆蟲樣樣俱全精美雕刻在上麵。

“麵容醜陋,不堪入目。”紅櫻目視前方,清冷的聲音從薄唇中吐出。

裘嶼寧眨了眨眼睛,一時語塞。

“這……誰說的,”裘嶼寧三兩步跑上台階想要反駁,不料動作太猛方才的不適感加重,他眼前一花整個人軟了下去。

紅櫻連忙放下木桶,抬起雙臂想要扶他,卻又在即將碰到他時將沾了血的手微攥移開,裘嶼寧就直直倒進了紅櫻的胸膛裡。

“怎麼回事?”耳畔傳來低啞的聲音,裘嶼寧顧不上渾身發軟,搖了搖頭連忙撐著□□溫熱的胸膛站起。

裘嶼寧自打出生就體弱多病,雖說幼時在仙門中已將一身雜症醫治七七八八,可身子骨還是虛經不起太大折騰。不能說是嬌生慣養,但是也從沒有在□□上吃苦受累過。

前幾日趕路風餐露宿,再加上初來蜀地飲食睡眠皆不適應有些水土不服,體質大受削減。

再加上今天早晨總共就喝了兩三口白粥,拖到現在仍滴水未進,裘嶼寧的身體實在是撐不住了,致使他方才猛然動作一下便頭腦昏沉四肢乏力。

“其實吃上兩顆糖就好,隻是方才走得急我忘了從包袱裡取。”

裘嶼寧解釋了一番,被紅櫻用乾淨的那隻手牽著緩慢地邁上台階,沒有察覺到自己原本白皙的麵頰浮上一層緋紅。

謝天謝地上了台階便是紅櫻的屋子,裘嶼寧進屋後將手按在心臟上輕輕呼出一口氣,方才紅櫻牽著他手時他感到一陣心悸,定是體虛至極導致的。

想到這裡裘嶼寧連忙去自己包袱裡扣糖吃,他身後的紅櫻垂眼看向自己方才與裘嶼寧交握的手,上麵似乎還留著柔軟溫潤的質感。

巴英家的娘子廚藝如何裘嶼寧是沒機會得知了,可是紅櫻的手藝也就止步於熬粥煮糍粑這件事裘嶼寧會牢記心中。

裘嶼寧咽下一口皮條般的牛肚,心想以後說什麼都不能讓紅櫻碰鍋了。

費事兒嚼著牛肚,裘嶼寧無聊亂飄,角落裡的木桶裡還是血淋淋的,下水都被紅櫻撈出來煮了,血卻還在裡麵。

“那血留著是有用麼?”裘嶼寧眉毛微蹙提了一嘴。

紅櫻“嗯”了一聲。

裘嶼寧好奇那血用來做什麼,紅櫻卻不說了。

上山采藥前紅櫻說今晚自己晚些回來,讓裘嶼寧不必等他,然後提起牆角處的木桶出門了。

裘嶼寧在屋裡呆著無聊,索性又出門閒逛,順便去巴努家裡要了些佐料,起碼這三個月裘嶼寧的十指要沾一沾陽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