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轉悠揚共品竹 小公爺的嘴都被打破皮……(1 / 2)

鳶鳶是翠笙閣的頭牌,可再是琴技如何了得有些話也是不能聽得。

比如現在,裘嶼寧就要去聽一聽,這幾位大人在談論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略兒動作輕緩推開了聽雨軒的門,給二人倒上茶水輕聲道:“就在隔壁。”,而後退下。

裘嶼寧和紅櫻在屋中席地而坐,屋中皆是上好的紅木器具,牆上掛著幾幅水墨畫,一座青銅猛獸口中徐徐吐出淡淡輕煙,倒是雅致。

不過裘嶼寧此時功夫注意這些,他讓紅櫻幫他留意門外動靜,將耳朵緊貼牆壁聽了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隔壁可能是怕來到翠笙閣卻不點曲子被人懷疑,於是又叫了鳶鳶姑娘進去彈琴。

裘嶼寧這時才撤回耳朵,他揉著僵硬的腰正要轉過身,一隻溫柔有力的手掌覆到他的腰背上幫他輕輕揉捏。

裘嶼寧身子一軟,放鬆躺倒在紅櫻懷裡,輕聲哼哼著。

“讓你非要偷聽彆人說話。”

頭頂甘冽動聽的聲音傳來,裘嶼寧笑著往人懷裡又擠了擠。

“怎麼,櫻花小仙不喜歡偷聽的壞孩子呀。”

“對,該罰。”紅櫻手上動作加重,捏的裘嶼寧“哎呦”了兩聲。

“如何?”紅櫻手上動作不停,沉聲問道。

裘嶼寧百無聊賴的躺在紅櫻懷裡摳著手指。

“無非就是幫趙六謀劃商量的事兒,裡麵還有幾個他外祖家的舅父姨夫,他們這一家子真是為趙六操碎了心。”

裘嶼寧歎了口氣,振振有詞道:“隻可惜趙六是個扶不起來的,這一群人的心血到底還是要付諸東流。”

“為何?”紅櫻垂眸看著裘嶼寧的發旋。

“趙六不是乾大事兒的人,胸無城府小肚雞腸還喜怒形於色,就算他這一家子人真把他推了上去,他也當不了幾日皇帝。”

裘嶼寧感覺被紅櫻按得舒服,身子上已經不僵了,他坐直了來回扭了扭,轉身和紅櫻麵對麵跪坐。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若真有他趙六登基之日,那大昌的氣運也便是散乾淨了。”

紅櫻愛極了裘嶼寧這幅穩操勝券的模樣。

他將一直放在自己身邊的長方錦盒拿到裘嶼寧眼前,勾起一絲專門霍霍裘嶼寧的笑容:

“不知裘小公爺何時能給小櫻花吹一曲笛子呢?”

裘嶼寧定力不足,輕而易舉的被“櫻花妖”吸去了神誌。

紅櫻從錦盒中拿出笛子,青白玉的料子做的通身玉笛,全天下都不能再有第二個。

紅櫻看他餘光都沒分給玉笛一眼的渾噩模樣,不禁笑的開懷。

他湊上前在裘嶼寧微張的唇上輕輕啄了一口,退回笑道:“不若我吹給你聽吧。”

裘嶼寧身子微動,有些不可置信的點了點頭。

隻見紅櫻將玉笛放到嘴邊,輕吸一口氣。

一陣清脆揚起,音韻悠遊柔轉、悅耳動聽,笛聲宛若朱雀般輕鳴飛出窗外,與上元佳節大街上的喧嘩人間交織。

裘嶼寧的心隨笛聲動蕩,沉浸在旋律之中無法自拔。

紅櫻眼睛微閉,神色寧靜淡泊,一曲畢,笛聲收,紅櫻抬眼用笛子輕輕搭上裘嶼寧的頭。

“小公爺,回神了。”

裘嶼寧三魂七魄這才從新入體,他眨了眨眼睛,滿臉驚喜的湊到紅櫻麵前。

“你如何會這笛子的,我都不知曉!”

“……母親教我的。”紅櫻有些不好意思。

裘嶼寧到覺得沒什麼,接著他的話說道:“咱母親真是多才多藝!”

紅櫻笑了,“你這是在誇你自己嗎?”

“咱倆一起誇~”

裘嶼寧一胳膊夠上紅櫻的脖子對他笑道。

“可先說好,以後除非我在,你可不能當著外人的麵笑,我怕他們的魂被你勾回家裡,我還要給他們做法還魂。”

裘嶼寧對紅櫻一臉嚴肅要求道,他手挑紅櫻耳朵上金鑲紅寶石的耳墜。

紅櫻一隻銀耳飾已經給裘嶼寧做生辰禮了,如今他日日貼身放在懷中。

獨一隻帶著不是個看法——裘嶼寧這麼說的。

裘嶼寧沒有打耳洞所以也不帶耳墜,自己母親羅妤留的首飾大都在裘桉棠那裡,剩下的幾套首飾被裘桉棠留給未來“弟妹”了。

如今裘嶼寧全給了紅櫻。

也不知道裘小公爺這是什麼怪癖好,他特彆喜歡紅櫻帶耳墜,尤為愛在兩人共赴巫山時撥弄兩下。

紅櫻低頭輕笑:“小公爺家規甚嚴呀。”

年已十八的玉絜公子一頭紮進人懷裡耍賴道:

“我不管我不管,咱母親給兒媳婦的玉簪都戴你頭上了,你就聽我的嘛!”

……

一雙手拂過裘嶼寧的頭發,像是對待珍寶一樣愛惜輕柔。

裘嶼寧的臉被紅櫻拖著微微抬起,他看到紅櫻美麗的紅曈如閃爍的星辰般璀璨,似是能拉人沉淪的漩渦,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帶了三分醉人。

“好,我今後隻為你一人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