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二位可是讓我好找。如今找到了,也算是我立的功勞,那我們就此彆過後會有期……”
眨眼的功夫,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兩人眼前。
太陽全然浮出雲端,金光灑向大地,草原上鋪滿了金色的寂靜。曠野上的花朵五彩斑斕,遠處犛牛的叫聲悠揚傳來。
方才的一切仿佛夢境般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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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嶼寧的馬車,在定國公府正門前停下。
裘嶼寧心裡想著,今年總算能早些陪紅櫻好好過個生辰。隻是還未下馬車,早早守在門邊的擷芳就衝了上來。
“寧哥兒,你快回去看看吧。”
看著擷芳一臉慌張小心的模樣,裘嶼寧莫名察覺一絲不妙。他回頭跟國公爺說了一聲,自己現行了一步。
“怎麼了?”裘嶼寧低聲問道。
“不知道,昨晚晚膳後,櫻哥兒突然就回了屋,小郡主也讓人抱出來了。”擷芳在一旁連忙跟上。
“說是等寧哥兒你回來,就立刻來叫。我這才一刻不敢鬆了神,在門口守著你。”
“吃飯?”
裘嶼寧疑惑,紅櫻並沒有什麼忌口,應該不是吃錯了。
頌朝平日裡為了方便照料,不暴露隱疾,都是二人放在屋內照料。頌朝都被紅櫻移出了屋子,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
“對,櫻哥兒和小郡主還有霍小娘,一起用的晚膳……寧哥兒?”
裘嶼寧腳步猛頓,轉頭看向擷芳,“霍小娘怎麼也在?”
“這,櫻哥兒說不用照料,就讓霍小娘也落了席位。”擷芳愣住了。
“她為何回去正廳?紅櫻是我的人,他是父親的填房……”裘嶼寧死死盯著擷芳,嘴上笑意不減。
擷芳冷汗直冒,他還從未見過他家小公子,如此一副要吃人的可怕模樣。
“寧、寧哥兒?”女子柔弱的聲音傳來,裘嶼寧厲目掃去。
霍姒?
她還敢出現在寧哥兒麵前!
擷芳看著,為霍姒捏了把汗。
裘嶼寧緩緩走進霍姒,垂眸如螻蟻般看著她,輕輕笑道“梳洗打扮好等著吧,我給小娘留最後一絲體麵。”
霍姒瞳孔一抖,險些跪倒在地。
“跟孟崢說,收好府中的門,狗洞都彆漏過。”
裘嶼寧給擷芳留下一句,繼而饒過霍姒向自己院內走去。
……
“寧哥兒。”
“寧哥兒。”
守在屋外的內侍,難得見裘嶼寧,笑得地獄羅刹般。個個寒毛炸起,抖著聲音向裘嶼寧問安。
“去院外守著,誰都不許放進來。”
裘嶼寧踏進院內,待內侍出了院子閉上院門,這才敲響了屋門。
“紅櫻,我回來了。”
溫軟話音剛落,門扉打開……vb
裘嶼寧看著紅櫻的模樣,一陣心疼。心中快恨死了霍姒,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
但現在裘嶼寧隻能將全部的精力,放在紅櫻一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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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老爺妾什麼都不知道啊,這、這寧哥兒派這麼多人來,妾心中不安啊。”
霍姒站在定國公身後,緊緊抓著定國公的衣袖,楚楚可憐看著來人。
“他有什麼事,明天說不成,深更半夜犯得著這麼大陣仗!”定國公麵色不快。
老子房裡的人,無論犯了什麼錯,都不需要兒子剛過醜時便派家丁,逮捕犯人一般烏泱泱圍來尋。
昨日裘嶼寧下馬走得匆忙,定國公料到府中發生了些什麼,隻是沒鬨到他眼前,他也沒有做理。
白天不說事兒,這麼晚了又鬨騰什麼!
“小公爺現在就要來請,國公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孟崢訕笑。
“他有什麼事,讓他自己來說!”
“來了……”
眾人朝聲音處尋去,院中門框上倚著一人,雙手環胸。
若是往日,這種流裡流氣的姿勢,方正持重的裘小公爺是必不會擺出的。
隻是裘嶼寧此時麵色蒼白,白色中衣襯得他在冰天雪地中,更是虛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