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 你希望是誰?(1 / 2)

縱我嬌矜 陳溪午 5439 字 9個月前

致遠資本,夕陽透過玻璃折射到桌子上的咖啡杯,不斷有員工拿著資料來回走動。

工作日的股市即將收盤,管理層在裡麵開會,李遠川不敢馬虎,等在會議室外,邊整理資料邊留心裡麵的動靜。

又過了一會兒,李遠川聽見椅子在地上來來回回刮蹭的聲音,片刻後會議室的靜音門被人從裡麵打開。

最先出來的是江也。

剛散會的會議室有些吵鬨,江也西裝外套脫了搭在手臂上,李遠川注意到他的襯衫依舊整潔,幾乎沒有一絲皺褶。

江也眉間隱約有倦意,但腳步沒有停留,很快往前走,李遠川抱著資料追在他身後彙報:“江總,歐股那邊全線收跌了,但是亞太這邊主要股指數走低,這周收盤前不知道...”

江也不在意,語氣冷淡:“不要緊,過兩天會漲回來。”

他低頭,邊整理袖扣邊吩咐:“把A股那支收盤前拋掉減倉,另外,這兩個項目交給林驍重新做風險評估。”

李遠川驚訝的聲音都抬高了幾分:“啊,江總,A股那隻...要拋掉嗎?”

他們談論的這支股票最近漲勢極佳,繼續持股的話,周五前翻一番不是問題。

江也的腳步頓住,眼神終於離開袖扣,看向李遠川。

還沒等江也發話,李遠川把文件抱得更緊了些,果斷地點頭。

“好的江總,馬上拋,A股那支是吧,您放心,我回工位就拋。”

江也收回視線,李遠川咽了咽口水,繼續。

“江總,還有件事,您讓重新做項目的榮新科技,他們的老板希望最近和您麵談,您看要安排時間嗎?“

“先讓林驍重新評估之後再說。”

事情很多,不是誰都有資格見他。

江也不以為意,說完就推門進辦公室。

李遠川低頭,停住腳步沒敢看,江也數學係出身,搞金融甚至算不上專業對口,但架不住江也有天賦有能力,李遠川在公司實習幫人訂咖啡的時候江也在做空行業內數一數二企業的股票。

縝密又冷靜,眼光極佳,李遠川親眼見他狙擊股票時運籌帷幄的神態,像叢林裡最凶猛的野獸捕獲羚羊,冷漠而勢在必得。

回到工位,李遠川按照江也的吩咐拋售股票減倉,又通知了風控經理林驍重做評估的事情才騰出時間回複了榮新科技的負責人。

官方,措辭禮貌而讓人挑不出錯處。

李遠川嘖了一聲,有些替人惋惜,林驍的風控評估是合格的,但江也的態度似乎是不看好。

而在這裡,沒人會質疑江也的決定。

-

林驍前段時間在首都處理總部的事情,江也答應要給他接風洗塵,不好再推脫,晚上約在酒吧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昏暗燈光的卡座裡,江也乾淨的白襯衫塞進西裝褲,左手腕上是泛著銀光的表,他靠著卡座的靠背,整個人氣質比之前更慵懶一些,但還是不可侵犯的禁欲感。

和林驍的言語間他沒笑,將杯子裡麵的酒一飲而儘。

林驍侃侃而談,江也更多則是沉默,過了一會兒煙癮犯了,拆開一包新煙,低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拆開透明塑料紙。

林驍向前俯身,順手接過一支煙,道謝,靠回去時候聲音還是懶洋洋的。

“老大,物聯網沒什麼問題,繼續推流程就可以,但芯片那個項目我後來想了想,你擔心的也有道理,不如拖一拖,到時候看形勢再做決定也不遲。”

江也低頭,用打火機點煙。

林驍挑眉,很快接話。

“不過說來也奇怪,他們負責人有點關係,老大你記得前些年退下去的那位嗎,榮新科技的負責人是他的獨生子,他伯父就是做港口實業的,這點資金拿出來很容易,不知道是為了避嫌還是什麼。”

江也抬眸,攏著手點煙的手頓了頓,抬眼,開口確認:“榮新科技的負責人,姓趙?”

林驍點頭,手夾著煙吞雲吐霧,讚同:"老大,你也覺得這裡麵有詐?"

公司在芯片領域涉及不算多,現在領域裡已經有獨角獸公司,幾乎製定著行業的準則,現在下場當然不算明智的選擇,之前的方案也隻是建議代持少量股份而已。

更何況,繞開自家伯父的現金流,尋求私募公司的投資本來就代表項目的高風險。

剛點燃的煙被熄滅,江也垂眸,看著煙灰缸裡奄奄一息的猩紅火星,語氣有些玩味:“我是在想,為什麼不見見他們的負責人呢?”

林驍不懂江也態度的轉變,皺著眉反問:“什麼?”

江也難得笑了笑,語氣從容:“總要見一麵才好下定論,開拓開拓新領域也沒什麼不好。”

林驍錯愕地擰眉,聲音都變調:“你要和那邊的負責人見麵?”

林驍確實驚訝。

趙明修的父親或許有些地位,但終究已經退下去了。這個項目實在算不上什麼新興藍海,涉及的金額也中規中矩,遠不到江也親自下場的程度。

更何況江也很久沒有親自跟項目了。

不過,隻是見見麵而已。

林驍聳了聳肩,理智上來說這當然不算好項目,但長久以來對江也的信服讓他覺得江也這樣做自有道理,沒有再說什麼。

酒杯碰在一起灑出少量的液體,林驍語氣輕鬆,換了個話題和江也聊天。

-

趙霧靈和於爽約好在酒吧見麵,進去以後視野全是暗的,五彩斑斕不停搖晃的燈光,舞池裡不時有人熱舞,台上是最近在短視頻平台大火的樂隊,正在活躍氣氛。

趙霧靈和於爽找了個偏離舞池的安靜卡座,趙霧靈抬手,要了杯杏仁甜酒,於爽剛參加完一個網紅圈的塑料姐妹花活動,嘴都不停地和她吐槽。

“我跟你說有多離譜,我們一共就在那個茶餐廳坐了兩個小時吧,張晚晚明裡暗裡提起她那個破愛馬仕三十七次,整整三十七次,就差把買的發/票懟我們臉上了。”

張晚晚之前沒去成開業典禮就是在忙著釣凱子,於爽之前和她就有些摩擦,現在當然更看不上。

趙霧靈手撐著下巴聽她說話,笑的眼睛都彎起來,夜晚的淮城還是一片燥熱,趙霧靈穿著吊帶,裸露出幾乎整個背部的皮膚,細細的帶子係在白皙的脖頸。

於爽吐槽得真情實感,趙霧靈隨意地轉頭,欣賞台上樂隊的表演,視線停留一瞬,因為發現樂隊貝斯手是斷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不好惹的意味。

“靈靈,靈靈?”於爽在叫她名字,指了指趙霧靈的手機屏幕,“你電話。”

環境終究還是吵鬨,鈴聲也沒聽到。

是趙霧靈的堂兄趙明修打來的。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