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 哦,不僅自取其辱,還蠢。……(2 / 2)

縱我嬌矜 陳溪午 4351 字 9個月前

“其實趙小姐是很有靈氣的畫家。”

語氣乾巴巴的。

王憶秋右眼皮又開始不適,勉強笑著,把合同朝岑青山方向推了推:“哪裡,您言重,簽完合同一起吃飯,我訂了位子。”

岑青山沒接話,表情為難地繼續解釋:“但是吧王總監,我們畫廊季度也是有相應指標的,接下來有梵高主題的一個群展,趙小姐的畫風格可能不太合適,我們意思是合同先放放,手上還有彆的項目要做。”

……

王憶秋嘴角的弧度幾乎一秒鐘抹平,知道剛剛那通電話是來截胡的了,語氣有些冷,沒給岑青山留麵子。

"岑經理,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合同洽談也有半個月了,早不說不合適,臨了簽合同你說我們的畫不合適,那之前是陪著您過家家呢?"

洽談的時候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氣氛陷入尷尬,岑青山厚臉皮地擠出笑容,寬慰王憶秋:“也不算白費努力,這不是彼此了解了嗎,以後有機會一定合作。”

王憶秋臉色明顯不好看,自顧自收拾好文件,低頭看消息動了動嘴唇,忍住沒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來。

兩個人還在無聲的僵持,“啪——”得清脆一聲,杯子掉在地板上,褐色的液體蔓延得流開,碎片零零散散落了一地,岑青山和王憶秋同時看過來,工作室的其他人也嗅出不對勁的味道,頻頻朝這邊探頭。

始作俑者趙霧靈臉上沒什麼表情,從椅子裡起身:“抱歉,我去趟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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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連洗手間都力爭做到充滿藝術氣息,清新但不出格的香氣,洗手台的出水口做成白色浮雕形狀,趙霧靈扶著大理石台麵,對著鏡子出神。

手機持續地叮咚作響,畫廊群裡有數不清的消息頂上來,趙霧靈看了一眼就覺得煩,右滑消息設置了免打擾。

向上滑,還有條新消息,王憶秋解釋說是魏從夢臨時截胡,表示願意降低百分之十的代理費,她又在淮城的畫壇小有名氣,畫廊做出這樣的決定不算奇怪。

趙霧靈沒回,順手按了關機鍵,手機震了震就熄屏。

高跟鞋踩在瓷磚上有節奏感的聲音由遠及近,清晰得傳進耳朵,最後在離趙霧靈不遠的地方停住。

趙霧靈抬眸,通過鏡子看到了在衛生間門口停住,笑得意味深長的魏從夢。

魏從夢也是工作室簽約的畫家,之前兩個人的交集並不多,嚴格來說,她們都沒見過幾麵。

魏從夢穿著千鳥格的西裝,很乾練,妝容精致,但因為有些三白眼,看人時候顯得有些凶。

兩個人誰也沒先開口說話,趙霧靈麵無表情地伸出手擰開水龍頭,靜謐的空間裡隻有簌簌的水聲作響。

魏從夢挑眉,似乎驚訝趙霧靈的安靜,接著笑著走到趙霧靈旁邊的洗手池旁,從包裡取出東西,對著鏡子補口紅,開口。

“不好意思靈靈,我來簽代理合同,想補個妝,沒打擾到你吧?”

語氣謙和,但笑得隱約有些得意。

趙霧靈瞥了她一眼,確認自己和她確實沒有什麼矛盾,神情依舊是淡淡的,低頭,認真洗手。

趙霧靈沒說話,這在魏從夢看來無疑是宣告落敗的姿態。

還沒看到預想中的畫麵,魏從夢沒忍住,開口:“趙霧靈,如果我是你……”

魏從夢得意洋洋地伸手,替趙霧靈關掉水龍頭,臉龐偏向她耳語,外人看來很親密的距離,但語氣綿裡藏針,帶著譏諷。

“如果我是你,絕不會千裡迢迢從倫敦回來自取其辱。”

魏從夢傾身過來,靠得太近,趙霧靈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撤開一步,抬眸看鏡子,語氣不以為意:“是嗎,一聽說我回國你就降代理費,我還以為是你在自取其辱呢?”

魏從夢神情僵了僵,給自己找補:“那又怎樣,參展的是我就夠了。”

趙霧靈點點頭,抽了紙巾擦手,笑著補充:“哦,不僅自取其辱,還蠢。”

魏從夢說不過她,冷哼了一聲:“有些人光嘴皮子厲害,畫賣不出去有什麼用?在倫敦你有個好導師,但回來淮城,還不是……”

趙霧靈對沒參加成這次畫展這件事說不上多麼失望,博藝畫廊確實是不錯的機會,但不是唯一的機會。

前提是魏從夢沒有衝進來一頓輸出的話。

魏從夢還在不斷地說話,趙霧靈本就不算好的耐心被她耗儘,細微的幾縷頭發貼在脖頸間,趙霧靈伸手整理出來。

不耐煩地打斷魏從夢,趙霧靈有點上揚的眼睛閃過不耐,透過鏡子看她,原句奉還,最後一次提醒她:“魏從夢,如果我是你,我就簽了合同立馬滾蛋。”

“不然呢?”

不知道誰隨手把刮刀落在水池邊,趙霧靈隨手拿起來,在手裡比劃著晃了晃,對著鏡子說話:“喏,你試試就知道了。”

趙霧靈歪頭,耳墜的流蘇一晃一晃,她笑得有點捉弄人的意味。

“對了,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我去倫敦留學是因為傷了人家裡沒擺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