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林亦芸結婚的那一天,整個林家張燈結彩,隻要是看得見的地方,都掛上了紅燈籠,裹上了紅絲綢。
林家的大門口站滿了看戲的百姓,林知艾聽著熱鬨的大街,還想出去看一下熱鬨。誰知一到門口就被攔住了,“知艾小姐,你不能出門。”
林知艾的眉擰成一團,不滿地嘟起了嘴,“可是我想要出去玩。”
門衛低下了頭,對著林知艾抱歉一笑,“你真的不能出去,小姐你就彆為難我了吧!”
林知艾站在原地蹬了一下腳,一聲冷哼,“我要去找奶奶告狀!”然後讓奶奶放她出去。
林知艾說走就走,殊不知她的出現,讓站在門口的群眾瞪大了雙眼,“剛才那個人是誰呀?長得就跟小仙女似的。”
一個知情的老婆子長歎一口氣,“聽門衛的稱呼,那應該是林家的大小姐,就是林正鴻前麵那個老婆生的,一出生就沒見過娘,發燒還燒壞了腦子,可憐的喲!”
聽著老婆子的話,周圍的人不免發出一聲聲歎息,“真是天不遂人願,這麼好看的女孩,怎麼就是個傻子呢!”
群眾們對林知艾的惋惜她絲毫不知,就算她知道了,那也沒關係。
因為在林知艾的眼裡,她根本不傻,她就是不夠聰明而已。
林知艾在林家的院子裡穿梭著,這幾天她將林家逛了個遍,所以對林家的路還算熟悉。
本來想走小道,快速到達林老太太的清圓齋,但剛走到假山的位置,就被人從身後敲擊了一下腦袋,倒在了地上。
林知艾昏迷前還在想,最好不要讓她知道是誰敲她的悶棍,否則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本來她就不夠聰明,萬一敲傻了可怎麼辦呀!
這邊的林老太太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門給林亦芸送嫁了。林亦芸昨天晚上都還在鬨,死活不肯穿嫁衣。
以免外人看笑話,所以林老太太就直接吩咐,今天沒有哭嫁的那些環節,直接將林亦芸綁上花轎。
林正鴻早就在大門口等著了,看著走近的林老太太,林正鴻直接上前扶著林老太太的手。“娘,您走慢點。”
林老太太看了眼門口的方向,眉頭一皺,“賀玲呢?她女兒出嫁,她都不來看一眼嗎?”
林正鴻跟著林老太太的視線環視一周,的確沒找到賀玲。所以就對著林老太太淡淡笑道:“可能是想著阿芸要嫁人了,躲在哪裡哭吧!”
林正鴻話音剛落,宋周成就帶著迎親隊伍敲鑼打鼓地過來了,林正鴻隻能上前搭話。“女婿來得早呀,阿芸還在收拾,可能要你等一下了。”
這是成都結婚的規矩,不論女方收拾好了沒有,男方都需要等待片刻,代表對女方的尊敬。
而林老太太則是吩咐身後的丫鬟婆子,“你們快去把新娘子帶出來吧!”
如林老太太所料,宋周成看著綁起來的新娘子,臉上沒有半分不適,隻是對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神,就讓新娘子上轎了,
反而是圍觀的群眾開始竊竊私語,“這林家怎麼回事?怎麼還把新娘子綁起來了?”
“對呀,難不成是新娘子有問題?”
看著迎親隊伍滿滿走遠,林老太太明明應該長舒一口氣,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不上不下的,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
林老太太不知道的是,在林亦芸的房間裡,本來應該上花轎的林亦芸,此時居然好好地坐在床上。
而那個一直沒看到人影的賀玲,此時正在窗邊給林亦芸望風,“你今天就一直藏在房間裡,等明天再出來。”
林亦芸從賀玲身後抱住了賀玲的腰,眼眶裡已經蓄滿了眼淚,“媽,還好有你。”
賀玲回過頭,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林亦芸一眼,長歎一口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吧!”
賀玲說完後,就將林亦芸拉到床邊坐著,拍了拍林亦芸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不管怎麼樣,你肚子裡這個孩子是真的不能留了。”
林亦芸一聽,趕緊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臉防備地看著賀玲,壓低聲音道:“這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張老師愛的結晶,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賀玲瞪了林亦芸一眼,千言萬語隻能化作一聲歎息,“那等這個事過去了,你就早點讓你那個張老師來提親。”
林亦芸瞬間淚流滿麵,抱著賀玲的肩膀就開始撒嬌,“媽,謝謝你,你真好。”
賀玲拍了拍林亦芸的肩膀,一雙眼睛裡麵晦澀難辨,具體在想什麼隻有她自己知道。
林亦芸死活要和那個張老師在一起,她沒辦法。但並不代表她拿那個張老師沒辦法。
在女校教書,居然還敢勾引她的女兒,自以為讓林亦芸懷了孕,就可以更上一層樓,做他的春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