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大家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山田恭子卻臉色突然發白,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顯然她知道些什麼。
明智健悟看了她一眼接著又道:“女性的胸衣為了保持形狀裡麵會用一圈鋼絲或鐵絲支撐。顯然這些是可以抽出來再裝回去的,所以山田小姐若要洗脫嫌疑最好配合調查。”
結合訊問筆錄及現場情況來看,還是山田恭子的嫌疑最大。畢竟以另外兩個人的情況來看,應該不需要使用□□先把受害人迷倒再實施犯罪行為。
通常情況下,隻有凶手處於弱勢時才會先將降低受害人的反抗,在絕對實力下,受害人的反抗是可以直接被強勢壓製的,當然也不排除練家子使用□□的可能性,但是山田恭子比另外兩人更有機會接觸到□□。
說到這裡眾人才恍然大悟,不過山田恭子看樣子是洗脫不了自己的嫌疑了。因為她已捂著臉跪攤在地上。她心知隻要警察一檢查,絕對會證據確鑿。
“恭子,你、你到底怎麼了?”她的男朋友想拉她起來卻力不從心。
“對不起,對不起光彥……”山田恭子嚎嚎大哭。
“都是他逼我的……我沒有辦法擺脫這個惡魔……”
從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眾人大概聽明白了這個故事的來龍去脈。原來山田恭子失戀後去酒吧買醉,稀裡糊塗的與受害人小泉一郎發生了關係。但小泉一郎卻是個人渣,他趁機拍了很多裸照,而山田恭子並不知情。
直到一年後小泉一郎去山田恭子所在的醫院就診,偶然認出了她,便心生惡意以裸照相威脅,劫財又劫色。最終山田恭子忍無可忍設法勒死了他。
“他該死!他毀了我一輩子!”山田恭子恨意滿滿。
而明智健悟卻道:“他該死與否,應由法律決定,而不是你。”
望著山田恭子頹然佝僂的背影,小林正彥喃喃著:“山田小姐也很可憐……”
“她會被判死刑嗎姐姐?”他問道。
這個問題小林清子回答不了,因為她對這裡的法律並不了解。
“誰知道呢!”將吉他甩到肩上,“走吧,回家睡覺。”洗刷了嫌疑,吉他和錢箱都被還了回來。沙袋曆經開膛破肚的檢查已經七零八落,算是報廢了。
“來個人幫忙把這些處理掉。”因為小林清子拒絕取回已經被劃破的沙袋,勘驗科的高橋百合隻得自行處理這一堆沙袋。但她實在是弄不動這麼沉的東西,說是沙袋,裡麵可不是沙子,全都是小鉛丸!
一旁的井田上二過來幫忙,順手提了一下裝沙袋的袋子,然後哎呀一聲怪叫道:“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重?”
“那個小林清子的沙袋。”高橋百合幽幽道,天知道那個女人為什麼綁一身這種東西,還腰上腿上都有。
“……她是怪物嗎?”井田上二又使勁掂了掂手上的袋子,裡麵全身鉛丸,日常負重二十公斤正常男性都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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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當值,較之與白班是有一定危險性的。據不完全統計,作為不夜城的國際大城市東京,一半以上的暴力型犯罪活動都發生在夜間,諸如搶奪、搶劫、凶殺等等。
“小林你第一次當值夜班,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單獨行動,看見持有凶器的可疑人員,要在第一時間呼叫中心請求支援……”
可能是對小林清子的表現比較滿意,內田次一郎變得更嘮叨了,一路上念叨很多巡邏過程中應該注意的安全問題。
小林清子倒是並不反感這種嘮叨,不過她算是明白了內田次一郎入職這麼多年都沒有升職的原因——太過於謹小慎微了,遇到什麼事情總是思前想後的考慮太多。
深夜的東京依然燈火通明,遠處的高樓大廈霓虹閃爍,不少寫字樓裡加班的員工們還在熬夜工作。街道上偶然還有形色匆匆的路人,夜色籠罩下的都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囂,流露出些許黑夜應有的安靜。
一夜無事到天明,交接後小林清子打算在警署吃過早飯再回去,而內田次一郎則是直接乘坐新乾線回家了。他下班後一向很少在警署逗留,也幾乎從不參加什麼同事之間的聯誼活動,看起來就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陸陸續續來食堂用餐的大多是夜值下班的同事,白班的同事很少有人在警署食堂用餐,一般都是在家裡吃過早飯才來上班。謝絕了食堂熱情阿姨的納豆,取餐後小林清子坐在一處空位上開始用餐。
自從人生中第一次在這裡嘗過一口納豆後,她對這種聞起來奇臭吃起來粘到拉絲的東西真是敬謝不敏。警署的早餐並沒有多少可供選擇的種類,一份白米飯、一條小煎魚、一碗味增湯、一小碟青菜,味道寡淡分量小,好想弄點油炸辣椒拌拌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