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離奇怪地盯了玄越一眼。
他平白無故送她花做什麼?
然而這個舉動卻是叫周圍的一眾人都看傻眼了。
花月節的習俗是,贈花即贈心,這是大家默認的表明心意的方式。
玄越此舉,便是表明他心悅之人就是莫離。
可是,他二人不是一向不和嗎?
就在前段時間,莫離不是還打傷了他嗎?
莫離不知曉這習俗,故而也不知道眾人此刻在驚訝些什麼。
不過玄越此舉實在是詭異,她下意識便想拒絕他。
然而不待她開口,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鼓聲,緊接著,土晁的聲音就高高響了起來。
“各位仙子仙男,把目光統統移向我們!”
土晁和他的一夥跟班站在花台上賣力吆喝著。
他們不知何時去換了裝束,一身仙服改得奇奇怪怪,頭發也束成了亂七八糟的形狀。
他們一手一個樂器,卻不似尋常演奏的樂仙那般規矩地擺放在台麵上,而是姿勢隨意地拿在手裡。
“今日是花月節,自然要以樂聲訴衷腸,我們連山骨第一樂團特地為大家帶來歌舞表演!”
土晁站在樂團中央,把一張古琴豎著支在地上,一手輕散地扶著。
他們造勢造得頗足,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禁都被他們吸引了去。
“噔噔!”
在兩聲勁道的琵琶聲後,他們的表演便正式開始了。
往年的花月節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活動,莫離不禁好奇地聽了一耳朵。
卻不料,樂曲正式開始,卻像是災難現場。
各種樂器被他們耍得一竅不通,各種雜亂奇怪的聲音混在一起,有如魔音繞梁,聽了就讓人有種耳朵臟了的感覺。
加上土晁公雞嘶鳴般的歌聲一出來,莫離隻感覺腦袋裡陣陣的發疼。
“唱的什麼鬼東西。”莫離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圍觀的人也都一臉的受苦樣,罵罵咧咧地嫌他們擾人清淨。
晚汐閉著眼睛捂住耳朵,對過去那個愛慕土晁的自己悔不當初。
偏偏在這時,土晁又突然對著台下道:“晚汐妹妹!看我!”
晚汐噔地睜開眼,一臉驚恐地看著台上的他,發現他突然拿出了一束花。
周圍所有人不禁都轉頭衝她投來好奇八卦的目光。
“我不認識這個人啊,我不認識他,認錯人了吧。”
晚汐慌張地擺手撇清關係,一邊說一邊拉著莫離逃離現場。
“哎!彆走啊!”
見她要走,土晁急忙出聲阻攔。
然而晚汐卻是越走越快,到最後直接拉著莫離和她一起飛離了這片花林。
直到把土晁的聲音完全甩在了身後,晚汐才悶悶不樂道:“阿離,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啊,大庭廣眾之下喊我名?”
莫離笑笑:“我還以為他要跟你表白呢。”
晚汐一下子用手指摁住她的嘴:“打住,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我當初真是眼瞎了。”
她說著,還是無法平複自己的心緒,便指著地上的一片木林道:“阿離,我想下去靜一靜。”
“好。”莫離和她一起降落。
木林偏僻,鮮有人跡,有一條淺淺的小溪圍繞著木林汩汩流動。
晚汐一落地便直奔向小溪邊,用手掬起溪水猛潑向自己的麵頰。
“我當年真是瘋了,不行,我得再洗洗眼睛。”
見晚汐作勢就要把溪水往眼睛裡潑,莫離一把拉住她,忍俊不禁道:“至於嗎?他有那麼讓你討厭嗎?”
晚汐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你是不知道,他一開始在穹靈堂的時候,裝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我那時還以為他真的很帥呢。可後來我發現他完完全全就是個騷包自戀狂,他每天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那張臉,給女仙們展示自己的身材,他甚至還搶人家小孩的糖吃,他還——”
晚汐正吐槽著,話音突然停了。
她目光越過莫離的身體,借著皎潔的月光,看到遠處的樹下有一抹純白的亮色。
“那是什麼?”她原本要說的話全忘了,目光隻追隨著那抹略有起伏的白。
莫離跟著她回頭看了一眼。
“是林中的仙獸?”
晚汐站起身來,靜悄悄地快步走過去,發現那是一隻毛色十分純正的白狐。
“哇!好可愛的狐狸呀。”
晚汐滿心歡喜地湊上前,輕輕摸了摸它背後的毛發。
白狐本在打盹,被她這麼一摸,倒是突然睜開了眼睛。
“哈!”
白狐似乎感覺自己被冒犯了,當下站起身,惡狠狠地衝著晚汐呲牙。
“啊!”晚汐被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莫離急忙加快腳步上前,擋在晚汐身前。
兩相對峙,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