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他現在很像一隻被雨淋濕了的小狗。

而她很想要伸手去抱抱濕漉漉的他。

這衝動並非是因為身體上本能的渴望，而是出自更深層次，讓她很想嗬護這樣脆弱的他。

然而現在做這樣的事情未免也太奇怪了，莫離收好藥瓶，隻是很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玄越冰凍的表情有了一些鬆動。

他扯了扯嘴角，眼睛裡有了一些光亮：“不用客氣。”

他看著四周變得風平浪靜的海麵，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免得清瀟姨和晚汐擔心。終試的日子就快要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莫離：“嗯，麻煩你了。”

玄越笑著搖搖頭：“我走了。”

見他要走，莫離下意識想再說些什麼，可她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一句合適的話。

無奈，她最後便隻是點了下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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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島上待到了終試前一日，莫離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這次閉關，她意外收獲了雷電寶珠。

此外，她雖然還沒有把自己的心緒完全理明白，卻也不會心浮氣躁了，能夠坦然地接受自己心裡對玄越的感覺。

抱著這樣長進的狀態，莫離信心滿滿地準備回家。

可她剛要騰空躍起，就見水清歡帶著兩個文書閣的侍童飛了過來。

水清歡是碧落泉水神之女，在文書閣任職，莫離與她算是舊識。

“莫離？你怎麼一個人在此處？”

一看到莫離，水清歡就主動引著兩個侍童落到了島上。

“明日就要終試了，我前些日子來這裡閉關修習，正打算回去呢。”莫離笑著回答她。

“也對，”水清歡回想了一下，“明日就是崇武閣終試的日子了，我都快忙忘了。”

她說著，向莫離展露出一個燦然的微笑：“我們碧落泉多少年才出了一個你這樣的人才，不管結果如何，你都是我們碧落泉的驕傲。”

“我會努力贏下終試的。”

莫離說著，見後麵兩個侍童手中都拖著大箱子，不禁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水清歡回頭看了一眼，回答道：“這不是，你們初試結束了，考卷與考試記錄都要放到海底的儲物閣去歸檔，我現在正要帶著他們過去呢。”

“原來如此。”莫離點點頭，“那你們快去吧，我就不耽誤你們了。”

“好，那我們回頭見。”

水清歡朝她擺擺手，便帶著兩個侍童離開。

可當他們飛至半空，一個侍童手中的箱子卻是突然鬆開了口，裡麵的文書儘數散落出來，飄落向海麵。

“呀！壞了！”

那侍童驚慌失措地要回頭來追，可文書卻如下雪般紛紛揚揚地落下，讓他應接不暇。

莫離反應極快，即刻飛身撲向那些散落的文書。

她身形快到閃出了殘影，沒過多久，便抱著那些文書來到那侍童麵前。

“小心著點。”

“是是是，多謝莫離上仙。”

那侍童驚慌又感激地說道，把箱子敞開遞到莫離麵前。

水清歡看他晃晃悠悠拿不穩箱子，便道：“還是回島上去裝吧，穩妥一些。”

“是。”那侍童謙恭地應道。

幾人一同返回島上。

“麻煩莫離上仙了。”

那侍童落地後，就將箱子敞開放在地上，朝莫離伸出雙手。

莫離剛要把手中的文書交給他，卻見上麵恰好就是玄越的考試記錄。

她莫名有些好奇，便抬頭對著水清歡道：“試已經考完了，我可以看看這些記錄吧？”

水清歡笑著點頭：“請便。”

莫離便低頭翻看起來玄越各門考試的考試記錄及考卷。

可不看不知道，她這麼一看，便發覺出一些問題。

玄越的每門考試，都處在精準的控製之中。

往往是隔幾道題便會答錯一道，完全不講究難度，好似做錯題隻是因為它到該錯的位置了，並非是他主觀的會與不會。

許多簡單到一眼就會的題他做錯許多，可真正上了難度的題他又能輕易答對。

他如此精準地控製著，把其他人甩開了一大截，卻又能堪堪屈於她之下。

雖然莫離心裡很不服氣，卻還是不得不承認。

他這就是在故意讓著她。

怪不得他平時能與她針鋒相對，一到考試就是萬年老二。

壓根不是他實力不夠，而是他實力太強了。

他們之間的輸贏，完全靠他來定奪。

莫離心裡突然湧積起一股怒氣，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贏，對她來說比輸了都難受。

她把文書收攏好，一股腦扔進箱子裡，而後便猛地站起身來。

水清歡看出她的煩躁，不禁問道：“怎麼了？記錄有誤嗎？”

“沒有。”莫離搖搖頭，神色已經全然冷了下去。

“你們去儲物閣吧，我去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