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我才不稀罕!”
晚汐一把推攘開他的手,氣鼓鼓地側向一旁。
宙落從來沒哄過人,眼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過他也從不會卑躬屈膝地對著誰,對晚汐的這番已經是破天荒了。
見她不領情,他雙手撐著膝蓋站起身來,看著周圍的綠景開始思考脫身之法。
雖然都說虛妄之境可入不可出,但他偏不信。
晚汐自己崩潰了一會兒,哭聲便也漸漸停了。
她抱著自己火辣辣疼的膝蓋,咬牙切齒地在心裡痛罵宙落。
“哭完了?”
聽見耳邊的抽泣聲漸漸沒了,宙落從綠景中收回目光,看向晚汐,“哭完了就起來,跟我一起去看看有沒有能脫身的地方。”
“我不去!”晚汐偏要跟他對著乾。
“那你要一個人坐在這裡等死嗎?”宙落平靜地問道。
好像隻要她說是,他就真的會自己獨自走了一樣。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晚汐自然還是不想與他分開的。
但她心裡就是咽不下這口惡氣,抱怨道:“手疼腿疼,走不動!”
“手疼?”
宙落重新回到她麵前,蹲了下來。
他拉過她抱在膝蓋上的雙手,發現果真蹭破了皮。
“還真是嬌氣。”
他說了一句,便埋下頭。
晚汐剛要再衝他兩句,就突然感覺一股舒緩濕滑的冰涼落在了自己掌根。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宙落埋首舔舐著自己掌根的傷口,一股羞臊的血氣平白湧上了她的大腦,染紅了她的兩頰。
“你你你你你你乾嘛?!!!”
她觸電般抽回了雙手。
“給你治傷啊。”
宙落抬手用食指擦了下嘴角,好像完全意識不到他的舉措有多麼濃重的暗示意味。
他說著,又要去掀晚汐的裙擺。
“腿又是哪裡蹭破了?膝蓋嗎?”
“你你你你你住手!!!”
晚汐平生從未這麼利索過。
她在宙落肩頭推了他一把,借勢從地上一骨碌站了起來,連膝蓋上的傷痛都全然忘記了。
“男女授受不親!男女授受不親!!”
晚汐羞憤地跺腳甩著手,好像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樣。
宙落跟著她起身,看見她抓狂的樣子,隻是無奈地眯了眯眼:“你們天界還真是一群道貌岸然之輩,背地裡早不知道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明麵上還非要用這些繁瑣的禮法來顯示自己道德的高尚。”
“你才道貌岸然呢!流氓!登徒子!”晚汐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了。
她這副炸毛的樣子讓宙落不禁想到了那些剛出生不久就張牙舞爪的小奶貓。
他被罵也不惱,反倒是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晚汐更加麵紅耳赤了,羞恥得好像自己在他麵前沒穿衣服一樣。
“沒什麼。”宙落輕咳一聲,總算收住了笑。
“既然你現在起來了,那就走吧。”
他說完就轉身向前走去,完全沒有要等她的意思。
晚汐低頭看著自己直立的雙腿,不懂怎麼就被他哄騙地站起來了。
不過,此時她再看向自己手心時,發現被他舔過的地方,竟真的愈合了!
妖王的唾液,竟有如此奇效!
然而就在她暗自震驚之時,宙落已經一步不停地走出去好遠了。
她一抬頭就發現自己快要找不到他了。
“哎呀你等等我呀!”
她著急地要邁步追上他,可一抬腳就覺得膝蓋陣陣地灼痛。
她忍著疼步履維艱地朝前走,卻還是慢得像烏龜爬一樣。
無奈之下,宙落隻好又折回來。
“明明舔一口就能解決的事,非要折騰。”
他說著蹲下身,又要去掀她的裙擺。
可是晚汐還是接受不了一個大男妖去舔自己的腿。
“不行!不能舔!”
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裙擺,一臉堅貞不屈的模樣。
“那你要怎樣?我現在沒有法力,拿不出靈藥,你不治傷又走不動,嚴重拖慢我的速度。”
宙落發現自己麵對晚汐時總是束手無策。
“你扶我一下嘛!那麼著急趕去投胎啊!”晚汐埋怨了一句。
“你讓我扶你?”宙落一臉開了眼的表情。
“這個要求是有點過分,”晚汐很有自知之明,“可是這裡又沒有彆人,誰能知道妖王扶過我?再說了,我為你守了那麼多天夜,你就不能為我做件小事嗎?”
“你那是守夜還是趴地上睡覺啊?”宙落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
“那也是儘到心意了嘛......”晚汐小聲嘟囔了一句,把胳膊抬了起來,“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