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她們又圍著她問個沒完,晚汐隻好先一步埋頭衝了出去。
她剛來這裡,對這裡的地形完全不熟悉。
然而心底的羞憤蒙蔽了一切,她在王宮裡毫無頭緒地亂跑了一會兒,直至完全尋不到方向,才被驚恐取代了讓她昏頭昏腦的羞臊。
壞了!找不著回去的路了!
這裡可都是妖啊!
當意識到這一點後,晚汐霎時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試探性地喊了幾聲宙落的名字,得到的卻隻有自己空蕩蕩的回音。
偌大的王宮,此時好像就隻剩下了她自己一個人一樣。
晚汐聽著自己孤獨的腳步聲,心在一下比一下急促的呼吸聲中慢慢沉了下去。
她迷路了,徹底迷路了。
所以她為什麼要亂跑呢?
晚汐對自己當初的舉措懊惱不堪,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她乏累地挨著牆坐了下來,此情此景,讓她想起了當初在達城的時候。
那時她也是這樣搞丟了自己。
吃一塹,不長一智!
晚汐生氣地想要捶自己一拳,可就在她拳頭將要落下的時候,她聽到了一些若有似無的談話聲。
她立馬停下動作,伸長耳朵努力去聽,卻發現這談話聲不僅是真的,有一道還是宙落的聲音!
她愁苦的表情一下子化開了,急忙起身就要去找他。
可當聽清他們談話的內容時,她又不禁放慢了腳步。
“殿下,此次可是您不義在先!我跟您強調了多少次,不要動她!”跟宙落說話的人似乎很生氣。
“是我不義在先嗎?”宙落冷哼一聲,“你說霄唳劍就在凡間東部的地底深埋著,可我找了那麼久,怎麼一點發現都沒有呢?你究竟是誠心想投靠我,還是故意耍我?”
霄唳劍?
晚汐聽著這個字眼有點耳熟,但又一下子想不起來這是個什麼劍。
她不禁放輕了腳步,悄悄探頭去看和宙落說話的人是誰。
隻見昏暗的燭火中籠罩著一個通身穿著黑袍的人,看他高大的身形,是個男人。
晚汐又努力去看他露出的半張臉的輪廓,剛感覺有些熟悉,那人就猛地轉身把臉藏了起來。
“殿下,有人來了!”他開口提醒宙落。
宙落立即警覺,轉頭看向晚汐的方向。
晚汐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拔腿就要逃跑。
然而下一瞬,宙落就已經出現在她的麵前。
當看到來的人是她,宙落眼中的戒備頓時消失了不少,不過臉上依舊是嚴肅的神色。
“你剛剛聽到什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晚汐急忙擺手否認,一臉的慌張無措。
“是嗎?”看著她被嚇得六神無主的模樣,宙落突然笑了一下。
他慢慢俯身靠近她,用近乎蠱惑的聲音跟她說道:“你可不要偷聽我們說話,不然,你知道的太多,我可就真的沒辦法放你走了。”
“我明白我明白!”晚汐用力點頭以表忠心。
現在的宙落身上有股妖孽又邪惡的氣質,直至此刻她方才得以窺見他作為妖王的那一麵。
然而這一麵讓她感覺到的隻有恐懼。
“那你乖乖告訴我,你都聽見什麼了?”他又一次詢問道。
晚汐這次不敢再不答話了,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道:“我聽見你說沒發現,然後怎麼他又投靠你又耍你......”
她看起來聽得不明不白一臉困惑,宙落輕輕笑了一聲,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身上那種無形的壓迫感一下子退去不少。
他拍拍晚汐的頭,指了指她身後的走廊,給她指路。
“順著這條走廊一直走,到頭以後右拐,走三個過道然後左拐,一直走就能到你昨天看到蜘蛛精的地方,剩下的路你應該就能想起來了吧?”
晚汐努力記憶著他說的話,茫茫然點了下頭。
宙落看著她懵懂的樣子,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個華麗的寶石戒指。
走廊中燭火昏暗,然而戒指上鑲嵌的藍色寶石還是分外耀眼奪目。
在晚汐略顯吃驚的注視下,宙落抬起她的左手,把戒指緩緩戴到了她的中指上。
“如果實在記不清楚,等順著這個走廊出去以後,應該就能碰到宮中的侍衛侍女。給他們看你戴的戒指,他們就能意識到你是我的人,不敢對你造次,你讓他們帶你回去就好。”
晚汐呆呆地看著占了她一個指節那麼大的寶石戒指,很久才“哦”了一聲。
宙落笑笑,又摸了摸她的頭。
“你先回去吧,等我一會回去找你。”
晚汐又“哦”了一聲,然而腦子還是宕機的狀態。
她僵硬地轉身,僵硬地邁步,僵硬地順著走廊走了下去。
果然如宙落所說,她把這個直行的走廊走到頭以後,就忘了接下來該怎麼走。
她按著僅存的記憶朝右拐,卻忘了要走幾個路口。
好在,她迷迷糊糊地走出去一段,就碰見了幾個路過的侍女。
可還不待她舉起戒指問話,侍女們就分外吃驚地在她麵前跪倒了一片。
“你......你們......”晚汐抬了一半的手僵在空中,舉也不是,放也不是。
然而侍女們俯首喊出的話卻是讓她徹底呆住了。
“參見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