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祁也在即將出門時,回頭看向年下,“我愛你”“這時候說什麼呢,走吧,你不是想要去逛超市嗎”年下套上外套,最後祁也給了年下一個吻,就先出門了。“這個家夥,出門這麼著急”但在年下再次打開祁也打開過的那扇門時,沒有道路,是一道亮光,很亮眼,年下下意識用手擋住眼睛,耳邊卻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這種聲音很像在祁也病房裡心率機,聲音越來越大,“祁也!你在哪裡?”年下下意識尋找祁也,再次睜開眼睛卻是醫院的天花板,自己卻是躺在醫院ICU病房,身上和祁也之前一樣插滿不知名管子。
“這是……”“年下,你終於醒了”旁邊的女人看見年下醒了,撲通一下抱住年下。“你是哪位?”那個女人聽到這句話,鬆開年下呆呆的看著他。“我是你的集團女朋友呀,不記得我了?”“我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還有,祁也呢?”年下聽到這個答案徹底爆發,“我問你祁也呢?”
奇怪,好像整個醫院都對祁也這個人有所避諱,在他問到祁也後,原來熱鬨的病房立刻安靜,沒有一個人願意回答。
年下也不願意墨跡,直接下床拿上手機醫院,那個自稱女朋友的人拉住年下說:“你已經昏迷六年的,還沒有忘記他嗎?”六年?“我什麼時候昏迷了六年的?”年下打開手機,看見上麵顯示是2023年,“我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真的昏迷了六年”
年下衝出房間,打了一輛車去往臨恒一中,到了學校門口看著牆上的榮譽牆,2015屆畢業生,上麵有年下,也有祁也,學校裡的那些人都有,這些人是存在的。年下撥通通訊錄裡的祁也的電話,“嘟嘟,你好,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祁也,你在哪裡?我找不到你了”年下翻看著通訊錄,看到何嘉的電話,撥打過去,隻有一點希望也可以。“喂,你好,你是……”“我是年下”“年下?你醒了,哪天我去看你啊”“我問你,你見過祁也嗎?”和那群人一樣,何嘉聽到這句話也是沉默不語,但還是說出來。“他死了”“什麼?不可能,是什麼時候”“就是2017年的時候,他為了救你,死了”
他死了,年下聽完把手機丟在了地上,腦子裡回憶出了一段故事。
在他們考上同一所大學的時候,祁也提議去旅遊,他們去杭州的一家酒店訂了房間。“年下,那麼晚了,我們先睡吧”“好”年下和祁也是一個房間,但睡的是兩張床。年下睡覺前為了好的睡眠質量,習慣吃幾顆安眠藥,每天早上都是祁也叫醒他。但是那天晚上,旅店發生了火災,年下吃了安眠藥,睡的很熟,祁也本來就睡眠淺,門外一亂,祁也立馬就醒了。“年下,咳咳……醒來”祁也瘋狂搖晃著年下,但年下遲遲沒有醒來。祁也奮力把年下背起來,跑到安全出口。年下比祁也重,祁也背起來很費力,不一會就快要堅持不住了。“年下,放心,我會把你救出來”
快要到門口時,祁也體力不支跪在門口,他用儘最後一點力氣把年下拋向前來救援的何嘉,而上麵的柱子壓在祁也的身上,正好在把年下拋出去的一瞬間。“祁也!”救援人員找到他時,祁也是笑著的,他的身子被柱子壓住,上半身手臂伸出去,頭側著,心跳停止於救援人員找到他的半個小時前,也就是說,在年下被抬上救護車時,祁也還是醒著的,祁也很開心年下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所以在生命結束的那一刻,祁也是笑著的。
這段痛苦的記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年下腦子裡,回憶起來的年下的痛苦的。“祁也,是我害了祁也”年下跪在地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緩和了許久,年下對電話對麵的何嘉說,“祁也在哪個墓園,我去看看”
年下前往學校對麵的花店,買了一束向日葵,記得以前,祁也說:“比起玫瑰花,我更加喜歡向日葵,因為它永遠是向著太陽的,永遠是向著光明的”
來到墓園,年下尋找著祁也的墓碑,卻看見祁正東也在墓碑麵前獻上一束向日葵,年下不敢上前,是祁正東先發現的他,招呼他過來。“小兄弟,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很好”“那就好,我現在就指望你健康了”祁正東沒有像年下想象的樣子對年下恨之入骨,對年下還和之前一樣,開朗活潑。
“叔叔,你不恨我嗎,是我害的祁也……”“叔叔不怪你,人畢竟都有生老病死,而且那場火災隻是一個意外,叔叔有什麼怪你的呢”祁正東看向年下,“孩子,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正常生活就行了”
年下也和祁正東之前一樣,跪在祁也的墓碑麵前,祁正東在墓碑麵前說著悄悄話,年下聽不見,但也能隱約感受過祁正東內心的難過。祁正東走後,年下還是在前麵跪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是之前祁也拉著年下拍的旅遊風景照,他站在西湖旁邊,笑的很燦爛。“這是你最後一次對我笑了”年下撫摸著墓碑,“明明自己在夢裡已經和你有了美好的結局,為什麼現實要把我從夢裡拉出來,我現在更想回到那個夢境,和你一起生活,雖然祁叔叔不讓我有陰影,但我還是覺得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