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外睡了一宿,蘇子賢的臉上胳膊上多了好幾個紅疤。
“哼!破蚊子!”洗臉時,蘇子賢摸著臉上新添的疤,在心裡問候了蚊子祖宗十八代。
洗好了臉,蘇子賢走到客房門口,以便隨時聽候施籬的吩咐。
剛站沒一會兒,太尉趙理薑就孤身一人過來求見。
“王爺可在裡麵?”趙理薑笑嗬嗬地問蘇子賢。
那趙理薑自以為笑容十分親和,孰不知在滿臉的橫肉堆在一起,顯得很是油膩。
“回大人,王爺在屋內。”雖然那太尉的笑讓蘇子賢有些許反感,但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現在仆從的身份,裝作恭敬地回了太尉的話。
“本官知道了,麻煩你向王爺通報一聲,本官有點要事要同王爺商量。”趙理薑態度極好說完這些話,然後在門口等待蘇子賢進屋通報。
“大人客氣了,小的這就在告知王爺。”蘇子賢彎彎腰,推門進屋。
屋中,施籬正執著棋子擺棋局。
“王爺,趙太尉有要事求見。”
“你讓他進來。”
“是。”
簡單的對話後,蘇子賢轉身出了客房,示意太尉可以進去了。
“王爺,小臣該死!”趙理薑一看見施籬,撲通一聲跪倒。
對於趙理薑此舉,施籬完全無視,他繼續擺桌上的棋局。
不知過了多久,施籬將最後的一枚白棋子落在棋盤上。
“該死?本王不知太尉大人為何這麼說?”施籬起身,目光緩緩落在發抖的太尉身上。
夏天蚊蠅多,有一隻蒼蠅從窗戶飛了進來。
“王爺,朝堂年前撥的賑災銀款……小臣一時鬼迷心竅,竟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求王爺念著罪臣在江州為官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罪臣一條性命!”趙理薑邊說邊老淚縱橫。
“依大胤的律法,你說本王該怎麼處置你?”
聽到施籬的話,趙理薑瞳孔大睜,直接癱倒在地上,“貪汙賑災款項,按……按,律當斬……”
“看來太尉還是知道的。”
施籬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明明才初夏,趙理薑臉上卻掛滿了汗。時間似乎靜止了,生與死在眼前拉扯……
玄色的衣擺停在眼前,利劍出鞘的聲音自上方傳來,趙理薑絕望地閉上了眼。
“唰——”出鞘的劍攜著風聲從耳邊掠過,這一劍,施籬是動了殺心的。
眼看趙理薑就要人頭落地,施籬手一偏,劍鋒陡轉。
現在還不是殺人的時候。
“太尉跪了許久,還不起來?”看著緊閉著眼睛的太尉,施籬語調輕鬆地笑道。
“啊?”乍聽到施籬這話,趙理薑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還活著?
睜開眼睛,看到擦拭利劍的施籬,趙理薑咽了口唾沫,“王爺,您這是……”
施籬見趙理薑盯著自己手中的劍,遂指著地上解釋:“方才有隻蒼蠅圍著你轉,本王閒吵,便拿劍把它殺了。
這話沒什麼,可當看到地上那隻死去的蒼蠅,趙理薑的心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