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蘇子賢抓回寢宮，施籬揮手退去了所有的宮人。

“跪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朕不跪！”

見蘇子賢這不知悔改的樣子，施籬的頭隱隱作痛。

伸手扶了下額頭，施籬聲音漸沉：“陛下確定不跪？”

這……蘇子賢咬了咬牙齒，決定和施籬死杠到底：“朕……不跪！”

“很好啊，有骨氣！不錯！”

明明是誇人的話，可聽著怎麼這麼滲人啊。

蘇子賢的腿開始發抖。

施籬自然也注意到了蘇子賢那努力克製卻依舊發抖的窘況。

感受到施籬的目光，蘇子賢有些不自在，“施籬，你要打就打！要罵就快罵！彆在這兒消遣朕！”

“本王可沒閒功夫消遣陛下。”邊說著，施籬走到滿臉警惕的蘇子賢身邊，一招，就逼得蘇子賢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啊啊——疼疼疼——”蘇子賢麵目疼的都有些猙獰了。

“現在，本王再問最後一遍，你到底認不認錯？”

跪在地上的蘇子賢狼狽地抬頭，對上施籬那高高在上的俯視的目光，咬牙切齒道：“朕不認！你想要朕低頭認錯，沒門！”

施籬本來心情就不好，朝堂上被丞相鐘瀾那個老狐狸暗地裡使了絆子，現在又看到蘇子賢這不知悔改的樣子，心下煩躁，就走到了窗邊推開緊閉的窗戶。

窗外的風吹了進來，這京城裡的風溫柔繾綣，一點都不似北域的風，狂野寒冽。

“北域，原來都這麼久了。”施籬呢喃道。

蘇子賢大概不懂北域對施籬的意義，他張口就來：“北域？朕聽說北域那破地方冷死了！連根草都不長！”

見蘇子賢這對北域態度極為隨意，施籬眉頭皺起，“陛下可知北域轄下有多少城，多少縣？”

“啊？你在問朕？”

“不然呢？”蘇子賢那不可思議的聲音正一點點消耗著施籬的耐心。

“額……讓朕想想……”蘇子賢抓耳撓腮好一陣子，在施籬那越發凍人的目光下，終於不太確定給出了自己的回答：“北域……額，有五十……個城，縣……嗯……有五百……不不，有一千個縣……”

“嗬！”施籬的笑堪比隆冬，整個寢殿的溫度驟然降低。

蘇子賢默默把頭低了下去，有些不敢看施籬。

“陛下記好了”施籬走到蘇子賢麵前，一字一句道：“北域共二十四城，除燕山以東的九城縣劃分不規律外，其他的十五城每城下轄十縣，北域境內所有的縣加起來共二百九十一。”

“哦。”蘇子賢點了點頭，下意識說：“看來朕剛剛高估北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