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的!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把施籬掛在嘴上?既然你這麼聽施籬的話,為什麼不去求施籬,好當他的奴才?”蘇子賢被說得不耐煩了,衝福公公大吼。
見狀,福公公連忙“撲通”一聲跪下,口中忙道:“陛下息怒!老奴是先帝指派給陛下的奴才,自然是隻能伺候陛下一個人,怎麼能去侍奉其他人!”
“哼!算了,朕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你起來吧!”發了一通脾氣,蘇子賢心情好了點。
“老奴謝過陛下!”福公公見蘇子賢發話,這才扶著一旁的桌子起身。
看著福公公起身,蘇子賢思緒發散,幽幽來了句:“真不知道是誰想出罰跪的?可害苦了朕!朕這兩年來跪得膝蓋都快斷了!”
“這,陛下,其實……”想到自己陛下剛剛發怒的原因,福公公立馬住口,把卡在嗓子裡的“其實王爺罰陛下也是為了陛下好”這幾個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朕可憐的膝蓋啊!”歎了好幾口氣,蘇子賢一邊憤憤地嘀咕:“都怨施籬!”,一邊抓過被子蒙頭睡下。
梨山獵場的另一座營帳內,蘇子賢口中的施籬正執筆批著公文奏折。
“王爺,末將有要事稟告!”帳外突然傳來了崔榮急促的聲音。
“進來。”
得了施籬的應允,崔榮掀來厚重的帳布大踏步走了進來。
“何事如此急促?”
“回王爺,方才探子來報,趙理薑有異動,他和戎狄勾結,準備要在秋狩上動手。”
“趙理薑,本王從江州帶到京城的?”批完一本折子,施籬按照類彆放好,然後又新取了一本奏折。
“對,就是那個趙理薑,王爺您當時讓他進了兵部做兵部侍郎。據說這趙理薑背後沒少抱怨王爺您。簡直就是個白眼狼!”
“這在預料之中。”施籬目光不離手中折子,“他在江州做慣了土皇帝,到了京城成了首無實權的兵部侍郎,這其中的落差他怎麼可能會適應?”
聽王爺這波瀾不驚的語氣,崔榮心裡有了底,他請示道:“王爺,可要屬下暗中把趙理薑和那十幾個狄人給殺了?”
“不,先按兵不動。”施籬閱完手裡的那本奏折,執起狼毫,放入桌案上的硯台裡,“趙理薑這人貪生怕死,可沒那膽子和外族勾結,這背後定然還有彆的人。”
“彆的人?”崔榮使勁皺著眉想了好半天,然後一拍腦門,“是不是鐘瀾那老狐狸?就他天天跟王爺對著乾!”
“是他。”施籬略微有些詫異,“想不到在京城待了兩年,你這武夫竟也懂得朝中的事了?看來是本王小瞧你了。”
難得一次被王爺肯定,崔榮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古銅色的臉上都因這笑多出了幾道皺紋。
笑了兩三聲後,崔榮立馬又恢複了剛才的模樣,“王爺,既然知道是鐘瀾,那可要末將圍了丞相府,除了鐘瀾好絕後患?”
狼毫蘸飽了墨水,施籬伸手拿起,“本王何嘗不想這麼做?隻是……”稍微頓了頓,施籬繼續說:“鐘瀾曆經三朝皇帝,在朝中經營多年,這大胤哪個角落裡沒有他的人脈,殺了他倒是容易,但前提是先要把他的羽翼根脈一一翦斷,否則會有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