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查了那人的身份?”施籬打斷閆格,直接問起重點。
“當然。”閆格點頭,“密探來報說看到那人幾次出入丞相府,身形樣貌極其肖似丞相的外甥王麒……”
“王麒?”施籬微微蹙眉,他對王麒有所耳聞,鐘瀾的妹妹二十年前嫁給太原王氏的家主,誕下一子,起名王麒。若此事真與王麒有關,那太原王氏必定插手。
趁著施籬在思?其中利弊,閆格忍著劇痛,不動聲色地從腰間取出一枚藥丸,極快捏碎。
頓時室內彌漫著濃鬱的煙霧,那煙霧中加了藥效強烈的迷藥,施籬一時不慎,吸入了少許煙霧,腳下步伐開始不穩。
而事先服了解藥的閆格見施籬已然中招,迅速拔出刺進腿上的劍,然後一把取下頭上的金簪,扭動金簪的簪身,將裡麵的止血藥粉倒在血淋淋的傷口上,忍著滔天的痛感,閆格扯過身旁的破碎輕紗,極快把傷口包紮好,起身往外走。
“你……”看著閆格就要逃走,施籬急忙要去追。可迷藥的藥效很是厲害,施籬腳踉蹌了幾下,終是沒能追上去。
半盞茶功夫後,用內力逼退了藥力的施籬麵色鐵青,“怎麼會這樣?”被人擺了一遭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望著一片狼藉的屋子,施籬目光越發深沉,一拳砸在了牆上。
看著木牆上凹陷下去的窟窿,施籬有一些茫然,“我這是怎麼了?”他小聲呢喃著,以前的他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麵中,這次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在迷藥這種小把戲上栽了跟頭。
可是現在,怎麼一起都變了,江州的流言該怎麼製止?幕後主使真是鐘瀾和王麒?太原王氏那邊如何應對?蘇子賢在朔漠可適應了?天境閣該怎麼設法除掉……
想著想著,施籬的頭疾又犯了,這疼痛比前幾次都要厲害,仿佛有一萬隻蠍子在啃食他的腦髓,施籬疼得有些受不了,不得已用手去敲自己的頭。
……
京城中的一間鬨過鬼的宅院裡,一紅衣女子伏案在宣紙上寫著信。
信寫好後,閆格裝進竹筒,遞給跪在下麵的街邊小販打扮的人,“務必將信安全送給那位。”
“閣主放心。”那商販打扮的人鄭重其事接過竹筒。
“好,你去吧。”
得了閆格的命令,小販打扮的人快步離去,他繞過這座鮮有人跡的鬼宅,趁著天黑回到他在破巷子裡臨時的家,用事先準備好的竹筒和泡在清水裡的糯米紅棗做粽子……
清晨,天剛破曉之際,小販推著架子車,載著裝滿糯米的木桶沿街叫賣。
“竹筒粽子!香甜軟糯的竹筒粽子咧!”
這竹筒粽子個頭小,不管飽,也就些姑娘小孩偶然會買些。
“我要兩個粽子!”一身著綢裙的丫鬟從荷包裡取出兩文錢,遞給小販,“對了,麻煩你把粽子給我包起來。。
“好嘞!姑娘您稍等!”小販收下銅錢,挑了兩個竹筒,去找油紙。
趁著用油紙包粽子的空隙,小販熱情地問:“姑娘,我家這粽子怎麼樣啊?”
“味道很好,我特彆愛吃,要不我怎麼會大老遠跑你這兒專門來買。”
“俺這粽子用的是新砍的竹子,米和紅棗也都是專門挑過的,味道肯定差不了!”小販樂嗬嗬地和丫鬟嘮嗑。
油紙把粽子包好後,小販用麻繩細細捆牢,然後遞過去,“姑娘您拿好嘞!”
“嗯。”丫鬟露出淺淺的梨渦,提著粽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