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知曉此事,那就儘快讓禮部著手安排迎接陛下回京的事宜。還有……”說到這裡,施籬的目光落在莊樓卿手中的親政儀式流程冊上, “陛下在朔漠城曆練了四年,這次回來也該正式親政了,親政儀式你儘快去準備。”
聽到“親政儀式”這幾個字,莊樓卿眼神微怔,緊接著彎腰行了一禮,“王爺放心,微臣回去就安排。”
“好。”聽到莊樓卿應下,施籬微微點頭。
在交談完相關的事務後,莊樓卿乘著馬車回了自己的府邸。
剛進府門,莊樓卿就看到了自己那鬼鬼祟祟的庶出女兒莊雪羽,當場喝道,“你怎麼回事?又出去見那個明茗了?”
“父親……,女兒沒有去見明世子……”
不等莊雪羽說完,莊樓卿開口訓斥,“你一個姑娘家,天天跑去見明家那渾小子,明家那小子這三四年來不務正業,得了空就往花樓跑,彆家的姑娘避都來不及,你卻偏偏往上湊!你不知道怎麼你知道彆人都怎麼說你的?你還想要你的名聲不?”
看到父親這麼生氣,莊雪羽急忙解釋:“父親,明世子不是那樣的人,他逛花樓肯定是有原因的……”
“行啊,你還維護起那明茗了!”莊樓卿氣的吹胡子瞪眼,當即喊來下人將莊雪羽押到祠堂去罰跪。
……
不知不覺間,五月到了。
五月的京城,本該是垂柳蕩漾,人群攢動的熱鬨景象。可現在這裡剛經過一場動亂,柳葉上的血漬還未完全褪下,寬闊的街道上隻有零星幾個行人。雖然城內蕭條破敗,但是那高大的城牆依舊威嚴壯闊。
浩浩湯湯的軍隊沿著官道蜿蜒前進,有力的馬蹄聲和鎧甲摩擦的聲音愈發清晰。
得知蘇子賢今日回京的消息後,施籬帶著一眾官吏早早就在城門等候。城門口的風很大,吹的施籬的袖袍都鼓動了起來。
“快看,那是陛下!”一位視力極好的官吏突然叫起來。
施籬順著官道方向望過去,隻能遠遠地看到許多騎在馬上的人,至於那些人的麵孔和服飾,施籬完全看不清楚。
待那些人走近後,施籬才看清了蘇子賢。
闊彆四年,蘇子賢已是青年模樣,他身披鎧甲,騎在高大的駿馬上,身姿挺拔如蒼鬆,氣勢剛健似驕陽,劍眉下是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
自蘇子賢進入城門開始,眾人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他。禮部尚書莊樓卿上前來迎接蘇子賢,蘇子賢回以微笑,然後把手中長槍撂給身後的士兵,單手抓住馬鞍,順勢翻身跳下馬來。
下馬後,蘇子賢徑直走向施籬,“四年未見,王爺一切可好?”
施籬看著近在咫尺的蘇子賢,心中莫名生成一絲異樣的感覺,還等他弄清這感覺是什麼,蘇子賢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
“王爺這是在想什麼?連朕都不理會了。”
“一點瑣事罷了。”施籬壓下心中的異樣,對蘇子賢道,“陛下奔波多日,相必很是疲憊,還是早些回宮休息……”施籬正說著,一名攝政王府的侍衛突然出現,對著施籬耳語了幾句。
聽完侍衛的話後,施籬丟下一句“本王有事要去處理,請陛下見諒”後就直接轉身離去。
攝政王離開後,在場的官吏們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麼調節這冷下來的氛圍。攝政王剛剛那舉動分明是不給陛下麵子,這事要擱在一般的帝王身上,定會掀起一場波瀾。
就在眾人以為蘇子賢會大發雷霆時,蘇子賢卻一臉平靜地上了回宮的禦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