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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內
昏暗狹窄的牢房被四麵牆圍住,隻留著一門一窗,在牢房的角落裡,豆大的燈火正幽幽照著牆壁上斑駁的汙漬和血痕。
“放開本王!本王要見陛下!”施籬披散著亂發,強撐著身軀嘶吼道。
“攝政王,你就彆做夢了。”詔獄獄丞像是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陛下如今親政,手頭要處理的事多著呢,哪有空理你亂臣賊子!而且就你現在這血淋淋的樣子,陛下隻怕見一眼都覺得晦氣!”
施籬赤紅著雙目,“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落井下石!”
聽到施籬這話,獄丞臉色一變,“哼!你當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本官現在就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說著獄丞喚來了兩名手下。
“你們兩個就好好替本官招待攝政王,記住了,攝政王的骨頭硬的很,你們可千萬彆客氣了。”
“大人放心好了!”
這兩個名獄卒跟著獄丞身旁有一段時間了,都非常清楚獄丞的意思。所以在下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狠。
一個獄卒的揮動著手裡的夾著鐵絲的皮鞭,呼嘯的鞭梢重重地落在施籬的身上,頓時留下一道道血痕。另外一個獄卒則拿下牆上的鐵烙,將其埋入碳火之中,不多時,那烙鐵已通紅一片,接著獄卒拿起冒著熱氣的烙鐵,狠狠地印在施籬的胸口處。
“啊……呃呃……”施籬拚命咬緊牙關,可痛到極致時,還是有聲音從滿是鐵鏽味的嘴裡逸出。
看著施籬的痛苦模樣,獄丞頗為得意。管你曾經權傾朝野,到了詔獄還不得任老子隨意拿捏。
施籬曾被鄧良下了許久毒藥,雖然後來有服用解藥,但是體內的餘毒還未完全清除。如今接二連三遭受酷刑,施籬的身體已是強弓之弩。
在痛苦地□□幾下後,施籬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一股股血沫子不可遏製地從口腔裡湧出,順著嘴角淌落下來,將前胸暈染得一片血汙,隨即施籬的頭顱垂了下去。
“快看看,他還有氣沒?”獄丞難得緊張了起來。
離施籬最近的獄卒放下烙鐵,伸手去探施籬的鼻息,“大人,還有氣。”
“還有氣就行!”獄丞鬆了口氣,“後天才是他的死期,要是現在死了可不太好向上麵交代。”
獄丞話語剛落下,一名官吏神色匆忙地跑了過來。
“說了多少次行事要穩重!要穩重!我看你是把本官的話當耳邊風了吧?”獄丞剛被施籬的突然昏迷嚇了一跳,此刻說話沒有半點好顏色。
若在平時,這官吏早已低頭認錯了,可今天卻不同,他先是讓監牢裡的兩名獄卒退下,然後走到獄丞的麵前,焦急地開口:“大人,是……陛下來了。”
“你說什麼?”
獄丞腳下一個踉蹌,他身旁的官吏反應迅速,連忙將獄丞扶著。
微微穩了下心態,獄丞忙問:“陛下現在在哪裡?”
“大人,陛下現在正在詔獄側堂,您……”
“彆廢話了,去通知還在獄裡值班的人,讓他們快快隨本官去迎接陛下!”
那報信的官吏連忙製止,“大人不可,陛下特意吩咐不讓驚動太多人。”
獄丞聽到這話,心中一時沒有底,他快速整理了下身上的官袍,喊上報信的官吏,“走,一起去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