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酌就動動嘴皮子,活兒還不是太子乾的?
還是讓他霍霍二皇子去。
——這一招屢試不爽。
想辦一件事,但手中權力不夠,或者說,鋒芒畢露會被陛下忌憚,那就借二皇子、三皇子的手辦。
權、錢、人都是皇子們出的,隻要用恰當的方式送一個謀士過去協助,最終辦成的結果就是太子想見到的,皇子們受到激勵也愈發上進。
這世上總不能隻有太子乾活吧!
二皇子、三皇子都不是庸才,不能光掌權不乾活。
蕭循安排下去:“你去京郊辦一個學堂,找七歲至十歲吃不上飯的少男少女,裴酌教四弟什麼,他們就學什麼。”
李如意:“從識字教起太麻煩了,何不直接在京中找識字的?”
蕭循反問:“他們能為一口飯拚命,京中子弟能嗎?”
雖然今日裴酌教得不難,但來日難度提升,養尊處優的京中子弟必然倦怠。
科舉暫不能改,所學非科舉所考,還有幾人會學?裴酌會功虧一簣。
但從識字教起的確太慢,這隻是蕭循為裴酌儲備的第二批學生。
第一批學生,當由他挑選有天賦與韌性的人。
李如意恍然大悟,把太子送到太子府後,便趕去辦事。
他一路上都在琢磨,突然想到——太子言下之意,豈不是照單全收了裴酌的提議?
彆的他都不懂,唯獨撤淨身房這事兒他聽得明白。
等太子登基就沒有太監了?
那皇帝戴綠帽了怎麼辦?
對哦,他們太子妃是男的,不怕,殿下看起來也不打算納妾,沒有後顧之憂。
……
裴酌把金子交給蕭緋,蕭緋讓賬房直接給他兌換了銀票。
裴酌數著票子,超多錢!
他立刻將自己編寫的教材拿出來,有錢印刷了!
大宣有活字印刷,但現有的字體顯然不支持印刷公式和各種圖解,仍然要回歸雕版印刷,他得找人刻一套完整的。
他還要將教材刻在石碑上,豎在外麵,任何人都能觀看拓印,知識傳播過程中發生謬誤,隨時可以核對。
裴酌招來管事,給了他一張銀票:“幫我找十個工匠,刻石碑的、刻雕版的——”
管事麵露難色:“近期京城民間工匠都去金塔寺上工了。”
金塔教大肆斂財,重修金塔,京城裡有個手藝的都去上工了,可見其財力雄厚。
裴酌支著花不出去的銀票,眨了眨眼,迷信從古至今都是科學的絆腳石。
能動用蕭緋的關係找朝廷的工匠嗎?
裴酌剛冒出這個念頭,管事就告訴他:“陛下也在宮裡修金塔。”
由於皇帝突然信教,金塔教就更加猖狂了,原本修一座金塔,如今讒言要修九九八十一座金塔,祈天子長生不老。
裴酌坐馬車時曾無意中一瞥外麵,看見一座高聳的金色塔尖光輝奪目。
“如此高大的金塔,八十一座,得用多少黃金?”
得幾噸吧?
管事解答:“除了主塔,其他八十座用銅。”
裴酌:“……”
好家夥,他需要的原材料都被搶光了?
裴酌愁眉不展,午飯都吃不下去了。
蕭緋見裴酌一離開太子就食不下咽,歎了口氣,“你想見太子?”
裴酌:“嗯——算了。”
太子今天不好說話。
裴酌吃了一口青菜,看了看二皇子,摸出一張汽車的外形圖。
蕭緋喜好馬,擱現代就是跑車愛好者。
來,吃個大餅。
“勝過寶馬,風馳電掣,不知疲倦。”
蕭緋:“唔?比馬還快?”
裴酌:“對,我正在琢磨呢,但是好多東西都沒有。”
他委婉地問蕭緋有什麼辦法從其他渠道弄到工人和材料。
蕭緋眼珠一轉:“再等三日。”
裴酌:“嗯?”
蕭緋道:“你要的東西,很多都是金塔寺從外地運進京的。”
“等他們都運進京,我跟三弟借兵,全部搬走,坐享其成。”
裴酌:“……這不妥吧?三皇子會同意嗎?”
二、三皇子關係這麼好?
蕭緋一頓,似乎是剛想起他跟三皇子並非情同手足。
他尷尬地打開扇子,轉移注意力,忽地,他放下扇子盯著裴酌,信誓旦旦:“你去跟蕭征說,他保準同意。”
裴酌:???
拜托,他又不是萬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