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劇情載入中……】
潮濕黑暗的山洞裡,有一白衣人被鎖鏈穿過肩胛骨,深深嵌入石壁內,水滴嗒嘀嗒的回音在洞內環繞。
沈言聽見聲音,清俊的麵容上是深深的疲乏之色,他喃喃道:“下雨了嗎?”
仙力受困,雖然有法衣可以避水,但沈言的身體還是受了傷寒。
他被困在此地不知時日,隻能憑借自然之象辨認四季。
咳咳咳!
沈言靠在石壁上,仍記得著仙侶情契被剝離時的感覺,他閉目輕歎。
又是一年,沈言身上落滿了白雪,纖長的睫毛微動,一片雪花墜了下花,雪花也似有靈性一般圍著他旋轉似不舍得離開。
砰!
洞口仿佛被巨力震開,輕風裹挾著雪花,一道模糊的身影快速靠近……
沈言還沒有看清就昏了過去。
“師尊!”
盛禦看著師尊肩膀上的兩處血痕,對淩鄞的恨意又升了一層。
若不是……若不是他已經灰飛煙滅,他定要將他挫骨揚灰,以報師尊所受之辱。
沈言被裹在黑色的披風裡,仿佛白玉一般柔弱易碎。
回到住處。
盛禦動作輕柔,生怕驚醒他一樣,小心翼翼的解開衣衫,如玉的肌膚上是兩道貫徹的傷口,血液都凝固在上麵變成了黑色,襯得傷口越發猙獰可怖。
盛禦用溫水化開傷口周圍的血塊,眼眶微紅,他的師尊是那麼強大,卻被淩鄞害成了這副樣子。
要是他早知道,拚著這條性命不要,他也要打斷那場不應該發生的結契禮!
藥粉一點點撒上去,沈言似乎感覺到了疼痛,嘴唇微動。
盛禦發現師尊在說話,湊上去仔細聽。
“淩……鄞……不要……我……疼……”,斷斷續續的幾個字險些激起盛禦的心魔。
他咬牙切齒的念著淩鄞的名字,恨的目眥儘裂,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言夢中再一次回到了當年的噩夢。
他是一名劍修,心中什麼都沒有,隻有劍,他以為他會帶著劍一起參悟大道超脫出世,可這一切都因為那次下山而毀了。
“師尊,師尊!”
沈言慢慢睜開眼,眼前漸漸變的光亮,身下也十分乾燥柔軟,完全不同於石洞的昏暗潮濕。
眼前人一頭烏發,劍眉星目,眉間隱隱浮現著一道金印,看著似乎有點熟悉?
盛禦見師尊迷蒙的樣子,心裡忍不住有點難過,雖然知道師尊一直對自己不在乎,但連他這唯一的徒弟都記不住著實讓人傷心?
盛禦虛扶著沈言讓他靠在自己肩上,端著藥碗輕聲道,“先把藥喝了,喝完在睡。”
沈言就著他的手一口一口喝藥,苦的讓人嗓子發緊的藥他喝的麵不改色。
盛禦之前嘗過藥,知道藥有多苦,喂完藥後立刻往沈言塞了枚蜜餞。
嘴裡突然的甜味讓沈言一愣,他垂眸壓抑著內心的悸動,對自己這副無用的身軀充滿厭棄。
“……多謝。”
略帶沙啞的嗓音讓盛禦皺起了眉,他摸摸沈言的額頭,“先不要說話,你體內寒氣很重,要好好調養。”
沈言躺好後,盛禦想看看沈言的愈合情況,他手剛伸過去就被沈言握住,力氣大的簡直不像個病重的人。
對上沈言警惕的雙眸,盛禦道,“我看看你的傷口,幫你換藥。”
沈言聞言鬆開手,露出愧疚之色,無力道:“對不起,……我……我不太習慣。”
“沒關係。”盛禦用溫柔的態度安撫沈言,哪怕他腦中無數的想法讓他心裡暴戾難忍,他卻沒在沈言麵前露出一絲一毫。
傷口的外部已經愈合,但內部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現在更重要的是,師尊似乎變的更加冷淡了,不是那種有一心修行不染世俗的冷淡,而是如死水一般,對萬事萬物包括自身的冷漠!
肯定又是因為淩鄞!
棲梧峰。
盛禦一襲黑色披風,直麵掌門,“我要知道師尊當年為什麼和淩鄞結契?”
掌門金容道,“就算你被逐出了宗門,淩鄞還是當得起你一聲師叔的。”
盛禦冷笑一聲,“他也配?!”
金容歎息一聲,“當年之事我確實不知,淩鄞回來就說要結契禮,沈言也並未反對。”
“……那他們都去了哪兒?”盛禦問道。
“上古遺跡。”
……
【世界線進行中……】
夕陽透過窗戶打在沈言臉上,讓進門的盛禦有一瞬間的愣神,仿佛之前種種一切皆是幻想。
沈言感覺到他的愣神,出聲道,“我想出去走走。”
“好。”
盛禦扶著他,在一處好的風景處放了一張座椅。
正當黃昏,天天紅霞片片,仿佛陽光都帶著一股嗜殺的血意。
盛禦立在沈言背後,一坐一立,如一對碧人一般。
沈言垂眸看著被拉長的人影,聲音平淡,“盛禦,不要失控。”
有時候人的內心是會改變天象的,修為越高能量越強。
這快要蔓延到整片天空的豔麗紅霞,是盛禦心中越來越盛的殺意。
“師尊,你記起我了?”
“你眉間的金印太明顯了,”沈言道,“為什麼離開了宗門?”
盛禦沉默不語。
“是因為淩鄞吧?”沈言猜測道,“也隻有他會讓你沉默了。”
寂靜的氣氛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