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言對上沈言的視線,卻怎麼都說不出道歉的話。
“你不是想見兒子嗎?”沈言道,“真人見不到,但我能畫出來,你看嗎?”
“看!”謝沉言立即道。
回到書房,謝沉言站在一邊為他磨墨,沈言幾筆畫下,謝沉言的表情從期待變成了好奇,又是幾筆,又從好奇變為了深思。
沈言畫完後,吹了吹墨,道,“這就是咱兒子的長相。”
謝沉言看著畫像一言難儘,他冷靜了一下,站在沈言麵前,“能為我畫幅像嗎?”
沈言答道,“當然可以。”
半個時辰後,惟妙惟肖的畫像新鮮出爐,每一筆都是謝沉言看著畫的,絕無作弊之可能!
可是……謝沉言對比著兩張不同風格的畫,一臉深思……
沈言的畫技沒問題,可真有人頭長得像是棒槌一樣的嗎?
“你沒畫錯嗎?”謝沉言一臉懷疑,這怎麼看都不像人類啊。
“當然了!”沈言一臉唏噓,“這我還是往好了畫的,咱倆那麼好看,生的孩子那麼醜,要不是孩子從你肚子裡出來,我都不敢信!”
不能接受孩子這麼醜的謝沉言又受了另一個衝擊,他僵硬的轉過身子,“孩子……我生的?!”
不是沈言生的嗎?
“嗯,前世的你跟我生的。”
“……那我前世是個女人?”謝沉言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也不是,你是個哥兒,算是能生孩子的男人吧。”
沈言這番話給了謝沉言最大的打擊!
他今世是閹人,上一世竟然是個不男不女的人嗎?!!
這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謝沉言一臉空白的回到床上,把被子一蓋,整個人躲了進去。
掌管著本朝最高權利的謝大人像個淋濕羽毛的小雞,委屈又懷疑人生。
沈言也不能解釋清楚每個世界都是不一樣,畢竟還是要遵循係統規則,也就沒仔細說。
接下來幾天,換成沈言見不到謝沉言了。
謝沉言曾偷偷去看過劉貴人的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的,眼睛又黑又亮,可愛極了。
再看看畫像,謝沉言捂著胸口,幾欲吐血。
這差彆也太大了!
……
劉貴人生產後,沈言征求了她的意見為孩子取名為沈立,是為大皇子。
滿月禮上,沈言晉升了劉貴人的位分,又是一眾賀喜。
過後,劉妃偶爾會把孩子帶來,似乎是想培養感情,她還不知道,沈言已經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她來得勤,一來二去總能碰到謝沉言,沈言怕她發現什麼,直接讓她禁足了。
劉妃抱著孩子,心裡一驚,皇帝的眼神可不像是慈父,她咬咬嘴唇,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謝沉言從屏風後麵出來,“看她那樣子,倒是認定你了。”
“儲君之位,誰不動心?”沈言輕笑,“就是她做的太明顯了。”
門外宮人通報,“梁郡王求見。”
梁郡王?被前沈言明誇暗搶小妾的風流王爺?
沈言摸摸鼻子,“讓他進來吧。”
梁染一進來就看見謝沉言坐在下首,他眼神微動,衝謝沉言拱手道,“謝大人。”
謝沉言沒應聲,這梁王一直在勾搭他,所圖甚大,而且為人蠢笨,他連跟他說話都覺得拉低智商。
陛下在這,他居然向他先行禮,看樣子他是真覺得這是尊重他。
謝沉言都無語了,這是要勾搭他還是要害他?
跟這種蠢貨做事,會被坑死的。
沈言一拍桌子,怒道,“朕還在這呢!”
梁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行禮,“參見陛下。”
小皇帝還是這麼愚蠢,誰掌權都不知道,還敢衝他耍威風!要不是謝沉言是閹人不能直接坐皇位,沈言早死了!
“你來乾什麼?”沈言道。
梁王道,“西北旱情嚴重,災民已超百萬了!”
謝沉言沉聲道,“早朝怎麼沒人報?”這些廢物。
“朝臣怕驚憂大人,所以想自己處理。”
梁王的封地在西北,他說的話應該不會有錯。
“馬上召眾位大臣入宮!”沈言對宮人道。
謝沉言點點頭,“我先去了。”
這次商議沈言沒去,他借用係統看了西北旱情,確實嚴重無比!
從投影都能看見一堆堆的屍山!
沈言氣的怒火中燒,這些臣子不知道乾什麼吃的。
養著他們都是浪費糧食。
謝沉言回來後,神情凝重,“事情緊急,我可能要親自去一趟。”
若是前沈言,他自是不能親自去的,但沈言在這坐鎮,他放心。
“不行!我去!”沈言道,他神情堅決,處理政務太煩瑣,振災還是他適合去。
見謝沉言不讚同,沈言立刻道,“這是命令!”
謝沉言也隻好低頭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