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連餐具都拿不了了,是不是?”
“要雞蛋還是火腿呢?”
抓住Sebastian的衣領,“我再也……再也不能打網球了,是不是?”淡紫色的眼眸又一次充滿了地獄般的黑暗,“回答我,是不是?”
“恩。血管瘤已經開始壓迫運動神經了。”平靜的語調,“嚴重的時候會全身痙攣。”
“是嘛?關西的天才……要變成什麼都做不到的廢人了嗎?”靜默的神色,卻是對命運最大的控訴。
“冷靜一點~”
“出去……”原本優雅平靜的少年變得歇斯底裡,“出去……”我不要彆的人,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又一次看透了忍足的脆弱,黑發少年體貼的關上了門,“你知道,我就住在對麵……”
世界……再一次變得黑暗……隻有意識深處正在不斷的掙紮……
‘終於變成廢物了嗎?’
‘不,我不是。’
‘你不是嗎?在忍足家你是任人擺布的玩偶繼承人;在幸存暗夜看來你隻是一個所有物;甚至跡部景吾也隻是把你當作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玩具而已。’
‘不,這不是真的。’
‘看來你現在連做玩具的資格也沒有了啊!被人拋棄了嗎?沒有人再要你了嗎?’
‘不~不是的。’
‘看看你現在,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嗎?拿刀叉都沒力氣了吧!~現在的你不是廢物又是什麼呢?’
“不……不……”聲嘶力竭的嘶吼在密閉的空間內回響……
當Sebastian再次推開大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厚重的窗簾阻隔了一切光線,隻留下漆黑一片。
拉開窗簾,柔亮的月光下終於發現了蜷縮在牆角的少年,不斷的顫抖。
“侑士……”
“不,不要過來。”
不理會少年的話語,走向蒼白得猶如牆紙的少年,扶上少年的肩,手掌頓時被猩紅的液體所覆蓋。
“你受傷了。”四周散落的玻璃帶著紅色妖異的痕跡,顯然割傷了少年的手臂。
“不要再過來。”忍足拚命的揮舞著雙手將男子隔開。
“侑士,你需要治療。”平靜的道出現實。“我不會傷害你的……讓我看看好嗎?”
忍足瘋狂的搖著頭,推拒著男子的靠近。
“撕拉~”銳利的玻璃劃過Sebastian的手腕,溫熱的紅色液體讓忍足放棄了掙紮,不知所措。
“我……我……弄傷了你。”
“沒關係,一點也不痛。讓我給你看看,好嗎?”迅速遭到了醫藥箱中的紗布和酒精棉,處理好忍足的傷口。
“傷的不深,會痛嗎?”
忍足隻是驚嚇的望著男子不斷流血的傷口,自己造成的罪惡。
“你沒有關係的,我回去自己包紮就可以了。”這個男子真的如他所說般是惡魔嗎?分明溫柔到仿佛天使。
“不要走。”顫抖的手指用酒精棉笨拙的擦拭著男子的傷口,Sebastian的嘴邊終於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