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湊到我耳邊,用氣音說道:“有人闖進來了,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我們出不去了,克利切也不行,雷爾推斷我們隻能從他們進來的前門那兒出去,他現在在樓下……”
媽媽的眼淚砸到了我耳朵上,熱熱的,“萊拉,媽媽會想辦法給你爭取到機會跑出去的……去布萊克家,躲在那裡,不要再出來了好不好……”
我是在做夢嗎……怎麼會……他們怎麼會找到這兒……
我的眼前有些模糊了,我似乎已經看到了爸爸的屍體,要冷靜,要冷靜,我咬著嘴唇,從床上坐了起來,抽出放在枕頭地下的魔杖,小聲說道:“媽媽,我去看看。”
她緊緊抓住了我的手,“不行,乖乖呆在這兒!”
我低頭看去,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指尖都漲紅了。我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低聲說道:“媽媽,我很冷靜,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會衝動的,我披上隱身衣,再用幻身咒,不會被發現的,我不會衝出去,我隻是去看看。”
媽媽的聲音也在顫抖,“萊拉,不可以,我……我隻有你了……”
我抱住了她,就向她之前安撫我那樣,輕拍著她的後背,“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起碼……起碼我們不能讓爸爸一個人麵對他們,我可以幫助他,我就躲在牆角,我不會衝出去的,我會和爸爸一起平安地回來找你。”
媽媽抽了抽鼻子,“對不起,我拖累了你們。”
我推開了她,從衣櫃裡拿出隱身衣就轉身走了出去,“媽媽,是我們把你牽連了進來。克利切,回去!”
“我要保護萊拉小姐。”
“去看著我媽媽,保護好她,這是命令!”
我深吸了口氣,貼著牆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梯,站在樓梯的緩台那兒,我探出腦袋往下看,客廳一片狼藉,西南邊的落地窗已經徹底碎了,廚房門口躺了一個穿著黑袍子的人,估計已經是屍體了,沙發邊還有兩具屍體,爸爸……爸爸背對著樓梯口,和兩個食死徒對峙著。我捏緊了魔杖,想著我們做些什麼?
我沒想到爸爸正努力應付著其中一個胖巫師的時候,那個瘦高個就朝爸爸發了索命咒。我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都沒有想清楚我到底要用什麼咒語。
一束綠光閃過,他倒下了,爸爸也躲過了那個索命咒。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解決掉了他對麵的那個巫師。
“萊拉?”爸爸把我攬進懷裡,握住我顫抖得格外厲害的右手。
“爸爸?我……他……他死了?”我還沒緩過神來,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萊拉保護了爸爸,對不對?爸爸先去忙些事情,克利切,把阿曼達帶出來,再把壁爐升上。”
他又親了親我,快步走了出去。
我神情恍惚,縮在媽媽懷裡,踉蹌著走到了壁爐邊。爸爸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截腿骨,穿越爐火,我們到了布萊克家。
之後發生了什麼我有些記不清了,我發了高燒,在床上躺了幾天,模糊記得媽媽好像坐在我旁邊哭,爸爸喂了我不少冰涼涼的魔藥。死的那個人是誰呢?似乎有點眼熟,他扭著頭看向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張開,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我看著天花板,呆愣愣地問到:“克利切……你知道他是誰嗎?”
這幾天他沒事的時候就在我床腳那兒站著,一句話也不說。
“雷古勒斯少爺,不讓我告訴您。”
“你認識他?”
克利切搖著頭,“克利切不能說!”
過了一會,爸爸端著魔藥進來了。
“爸爸,那個人是誰?告訴我,please!”
他沉默好一會,聲音有些乾澀,“萊拉,忘記吧,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看向窗外,幾隻小麻雀在樹枝上蹦來蹦去,“忘不掉的爸爸,之後我還會做這樣的事情。告訴我吧。”
“安東尼奧·帕金森,潘西·帕金森的叔叔。”
怪不得我覺得他有點眼熟,他和潘西長得有些像,還在我得到梅林勳章的那天,來誇我是個有潛力的小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