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韓奕在床頭摸了半天才找到震源。迷迷糊糊地喂了一聲。
“那個……”對方欲言又止。
“安止言?”韓奕爬起來坐在床上,對著手機疑惑的問了聲。
“嗯,我是。”安止言說,“韓奕,你衣服我洗好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或者我送來。”
“啊?”韓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想起安止言說要幫他洗衣服來著,“哦,你在哪現在?”
“我在學校啊。”頓了頓,安止言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你還沒起床?”
“呃。”韓奕看了一下時間,上午11點,他睡了3個小時。
沒等韓奕回答,安止言搶先說:“我送來吧,告訴我地址,我馬上到。”
半小時之後,韓奕打開門看見安止言雙手都拎了袋子站在門口。
她今天紮了頭發,很簡單的把長發盤在頭的斜側,上麵彆了一個棕色小熊,很有青春氣息。
“這是什麼?”韓奕看著她右手上拎的兩個白色盒子問。
“帶給你的,”安止言看著韓奕今天隨意穿著的套頭家居衫,毛茸茸的,暖暖的感覺,臉側的耳釘反射著陽光,流光溢彩的,很奪目。“你應該還沒吃早餐吧,不,應該是中餐。”
韓奕打開盒子,是學校食堂的飯菜。呃。這個安止言……
沒有立即準備用餐,韓奕眼尖地發現安止言送來的那件衣服,有點怪異。
眯了眯眼,韓奕將那件衣服披在身上,試穿了一下,清清冷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很合身,”抬頭似笑非笑地盯著安止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淡淡開口陳述了一個事實,“不過,這不是我那件衣服。”
“哎?”
“這不是我的衣服。”韓奕耐心出奇的好地再重複了一遍,將衣服脫了下來,卻並沒有將衣服還給安止言,隻是拿在手裡搬弄。
“呃,你怎麼知道的?”安止言頓時垂頭喪氣,撇撇嘴,不甘道:“我還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呢。”
韓奕看著安止言一下子萎鄢下來的表情,如同一隻被主人發現偷吃了東西的小貓,拉絨著耳朵,不知所措,讓人有想要把她抱起來好好疼惜的衝動。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安止言前額厚厚的留海處,忍下想要伸手摸摸的想法,韓奕解釋說:“我那件衣服袖口上繡了一個字,是限量的。”
暈。
結果安止言隻好老實交代了韓奕那件限量版衣服的下場。
“你說染色?”韓奕失笑,“你有衣服掉色的嗎?”
韓奕腦海裡想象著他那件可憐的衣服,被染成了粉紅色的模樣。唇角不可遏製地上揚。頗有些忍俊不禁的味道。
這表情落在旁人眼裡,安止言有一瞬間的失神,韓奕五官很好看,棱角分明,時常給人一種冷厲的感覺,但配上此刻的表情,卻將整個麵容一下子柔和了下來,有些邪氣,卻無限魅惑人心。
“呃,不是,是我忘記把鋼筆從袋子裡拿出來了,然後……”回過神來,安止言懊惱地解釋。
“你說你把我那件衣服直接扔洗衣機裡給攪了?”韓奕簡直不敢相信,漆黑如墨的眼瞳瞬間放大,她居然把阿曼尼的衣服直接扔洗衣機……
“哎?有什麼問題嗎?”
“沒,”韓奕俊顏上浮起一絲笑意,搖搖頭,“沒問題!完全沒問題!”也許,本就該這樣。
韓奕說要送安止言回學校,於是安止言隻好坐在餐桌對麵看著韓奕三下五除二地對付她帶來的飯餐。雖說速度快,但韓奕的動作依舊十分優雅,食堂的米飯小炒肉,愣是被他吃得像牛排大餐似的。
當然,如果可以忽略他舍筷子而擇叉子來做吃飯工具的詭異行為會更好。
韓奕對安止言解釋說,他十三歲出國就天天都是麵包牛奶,最多再加些西餐,所以現在不太習慣拿筷子。
安止言好笑得想,韓奕那估計還是委婉的說法,說不定是早就不知道怎麼用筷子了。不過,與此同時,安止言又有些同情韓奕,那麼小,一個人孤身在異國他鄉,也難怪會得自閉症,“那時候一定很想家吧。”安止言喃喃自語。
“嗯?”韓奕瞳孔驟然收縮,停下吃飯的動作,抬頭對上安止言的眼眸,“你說什麼?”
“一定很辛苦,一個人在國外。”安止言重複道。
“……”韓奕沉默了一下,忽然站起身子,麵無表情的說,“我們走吧。”說完,便進房間去換衣服了。
剛上車,安止言的電話就響了。
“子捷。”安止言看了一眼韓奕,接了電話。
“你在哪?”程子捷在電話那頭問。
“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告訴你,今晚韓奕生日宴會,晚上你沒課吧,我來接你。”
“好,拜拜。”安止言掛了電話,偷偷看了駕駛座上的韓奕一眼,小聲問:“今天你生日?”
韓奕目不斜視的“嗯”了一聲。忽而又轉頭問:“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