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過艾比遞過來的麵包片。
艾比是一個黑人小夥,他很善良。一周之前他在撿紙板的時候發現了睡在紙板下的你,當他得知你不會說話後,很正義地帶著你一起撿垃圾,與你一同生活。
其實你會說話,但是語言不通的你啊啊了幾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後,成功地讓艾比誤會了。
不知道這個善良的小夥子腦補了什麼悲慘的故事,他看著你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條被人拋棄不得不流浪的可憐小狗,可能是因為你細膩的沒乾過粗活的手指,又或者是你那清秀可人像是沒經曆過苦難折磨的稚嫩麵龐——這些都讓他總認為你是遺失在外的大小姐,反正不怎麼能和貧民窟的流浪者沾邊。
這一周裡,艾比帶著你搜遍了附近一整個片區的所有垃圾桶,你幸運地存活了下來,過著雖然吃了上頓沒下頓但至少不會餓死的生活。
你的學習能力很強,靠著艾比帶你撿垃圾,你已經學會了艾比的名字,還有一些比較基礎的食物名稱。
幸虧有艾比,不然你這異世界的生活從零開始就要從零結束了。
然而在12月29號這天,艾比發燒了。他躺在你們用厚紙板堆起的床上,就連起床也很艱難。
你焦急地到處找藥店和醫院,但一進去就被人趕了出來,他們對“流浪漢”的你充滿警惕,你四處搜尋無果,隻得走投無路地回到了餐館後的巷子裡,哭喪著臉守在艾比身邊。
艾比正難受地眯著腫起的眼睛看著你,他似乎想抬起手安慰你,但是他連手也抬不起來,你抓起他的手嗷嗷地大哭著,你的哭聲讓餐館後廚的窗戶被憤怒地打開來,裡麵的廚子朝你喊了幾聲,你猜他可能是嫌你太吵了,你嗷嗷的大哭逐漸變成嚶嚶的啜泣。
你握著艾比的手,身旁放著你搜到的一些粥,被飲料瓶裝著放置在地上,你吃力地將艾比托起,讓他半靠在你身上,你拿起飲料瓶往他嘴邊遞了過去。
“刷——”
後廚的窗戶又開了,你抬頭看去,餐館內的廚子對你說了些什麼,你聽不懂,隻是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餐館前門出來了一位中年婦女,還有一個紮著麻花辮的少女,她們倆向你走來,你害怕地護在艾比身前,艾比卻推了推你,衝著你搖了搖頭。
她們架著艾比將他帶進了餐館,麻花辮少女回頭喊了你一聲,朝你招了招手,讓你跟她過去。
你愣了一下,帶著茫然邁開了步伐,跟隨少女走進了餐館。
你被麻花辮少女帶到了浴室門口,她給你遞過來兩件疊好的衣服,看上去應該是她自己的衣服。
你磕磕巴巴地用不太流利、從艾比說過的話裡推測可能像是“謝謝”的詞語對她說著,她哈哈地笑著把你推進浴室。
你舒舒服服地搓澡,把自己的身體洗刷得乾乾淨淨,你擦了擦被霧氣氤氳的鏡子表麵,看著鏡中自己的臉,放心了下來。
仍舊是自己天天洗臉照鏡子裡的臉,如此熟悉,沒有魂穿彆人,也沒有變小或者變老。
你穿上麻花辮少女的衣服,照著鏡子轉了一圈,對著鏡子擠出了一個微笑,然後又咧開嘴大笑,正在你研究怎麼笑得好看的時候,浴室簾子後麵正進來的麻花辮少女對著你哈哈大笑。
你有些害羞地紅著臉低著頭,麻花辮少女湊上前來,她瞪大眼睛看著你那長長的劉海,拉著你坐在凳子上,從洗手台的櫃子上掏出一把剪刀。
你猜她是要幫你剪頭發,就閉上眼睛讓她剪,但不知過了多久,你覺得時間有點久了,就睜開眼睛看。
果然,剪頭發時間越長,情況越不對勁。
麻花辮少女已經把你及肩的長發越剪越短,現在已經剪到下巴了,而且疑似是“z”字形,即“左邊剪短剪右邊,右邊剪短剪左邊”這樣一個很拆東牆補西牆的剪法。
你渾身僵硬不敢動彈,麻花辮少女疑似逐漸暴躁,在試圖拯救無果後,終於雙手合十低頭向你道歉。她非常不好意思地看著你,露出一個尷尬的笑。
你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看著鏡子裡新殺馬特搖滾朋克風的發型,指了指少女手中的剪刀,又指了指自己。
少女說了句話,可能是“懂你意思”,就把剪刀給你了。
你接過剪刀,身為美術生又是一名coser的你,修假毛根本不在話下,就著這個可憐的長度給自己剪了個日係少年頭,又清爽又乾淨,麻花辮少女張著“o”型的嘴巴給你鼓起掌,你羞澀地低著頭撓著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