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視線才往集塔喇苦看去,2號就在排球靠近球網那一刻忽然一個後空翻一腳踢球,改變了排球的方向,那高速發射的排球竟然直直地往你這邊打來——
你瞬間暗道不妙,閉上眼睛祈禱彆砸腦袋,忽然腳下一滑——
排球擦著你的臉頰直直地飛向你後方的牆壁。
而你,謔,你摔了個狗吃屎!
但是你也很幸運的沒有被球砸中。
你回頭看著牆上被砸出一個巨坑,咽了咽口水,額頭滲出冷汗,臉頰處的刺痛感警告著你,那裡破了皮。
考官在喇叭裡喊著你失去一分,因為球碰到你了,而你卻沒有不服,反而內心一陣幸慶。
好險,剛剛那個球瞄準的是你的腦袋,要不是你碰巧摔倒錯開了排球攻擊路線,現在不出意外應該是腦袋開花,肯定死定了。
2號一臉可惜地看著你一眼,你隻發覺對方黑漆漆的眼睛裡充滿了令人發寒的惡意,就像是《讓子彈飛》裡讓六子剖腹的胡萬,那目光中滲透著因你沒有死而惋惜的戲謔和冰冷,看起來黑暗得讓人感到不適和惡心。
這就是被關在這裡三百五十年的牢犯嗎?
你此刻格外冷靜和清楚,對方不是衝著分來的,對方是衝著要你命來的。
第二局開始,集塔喇苦發球,他僵硬的身體異常靈活,並沒有采取什麼特殊的技巧,就抬起手直直地一球拍下去。
排球直接變形地飛向2號,1號見勢不妙,連忙疾跑擋在了2號身前。
“砰!”
集塔喇苦的球很厲害,1號和2號一起被砸得往後退了十米遠,1號連慘叫都沒有發出聲,就直接倒地不起,看樣子情況不太妙。
考官宣布著1號失去一分,廣播裡的傳來“哢嚓哢嚓”的清脆響聲還有咀嚼食物的聲音,看樣子是在吃東西。
第三局,1號勉強地顫抖著站起來,2號發球。
集塔喇苦和你一左一右守在網前,弓著身體曲著膝蓋。
2號一掌拍下去,你忽然注意到2號嘴角露出惡意的笑,內心暗道不妙。
果然,2號拍球同時一腳踢起地上的沙子,離網最近的集塔喇苦直接被迷了雙眼,那毫無攻擊力的排球輕輕鬆鬆地落到了集塔喇苦的莫西乾頭上。
考官判定著集塔喇苦失去一分。
你內心充滿憤怒,冷冷地盯著2號這個卑鄙小人:這種不入流的伎倆,下三濫的手段,真的很惡心人。
2號帶著無賴的笑容看著你,你看著囂張的2號,大腦此刻在高速運轉著分析——
1號是主力,2號力量不足應該是腦力,目前1號已經失去大部分行動能力,發球的重任落到了2號身上。
第四局是你發球,你默默地拍著排球,然後跳起,在半空中手臂緩緩落下的同時,咧開嘴角看著衝到網前的因害怕被你也扔沙子眯著眼睛防護的2號。
“喂,你有聽說過‘外旋發球’嗎?”
2號露出疑惑的表情,卻見本該落地的排球直直衝著自己的臉彈來。
“砰——”
“2號扣一分。”
2號捂著流鼻血的鼻子,目光凶狠地看著你。
你裝逼很成功,內心感謝了一下bking越前龍馬,隨後警惕地看向準備發球的2號。
2號目前就隻盯著你了,他好像認為相比起集塔喇苦,你看起來更好打一點;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你剛剛嘲諷到位,吸引了火力值。
1號擋在了2號身前,你和集塔喇苦都看不到2號躲在背後的發球動作,僅僅一秒不到,你就看到球直直朝你胸前飛來,你連忙側身躲開,球上插著鋼針直接紮著你的手臂穿透過去,撕下了幾條肉絲。
“嘶——”你看著手臂血肉模糊的傷口,抬起頭朝監控問道,“喂,考官先生,這不算犯規嗎?”
考官嚼著口香糖,懶洋洋地告訴你不算,但是並沒有扣你的分,可能是因為球沒有直接碰到你。
這局你們決定讓集塔喇苦發球,集塔喇苦很給力地發了很暴力的一球,1號仍然擋在了2號身前承受攻擊,這一次1號直接沒再有動靜,看樣子不會再清醒了。
考官扣著分,但是你感覺不太妙,2號直接拖著意識不清的1號擋在自己身前,活像是拿了個人肉盾牌。
如果這是他們的戰略,1號後麵一直幫2號擋著的話……
“考官先生,就算分被扣完了也能站在場上幫隊友擋球嗎?”
考官笑了一下:“規則裡沒有明確的說哦!”
你沉了心,不反對,看樣子是可以了。
那你麵前的1號和2號看樣子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選擇了擺爛打法:隻要2號的分一直保住,1號就算沒有分,一直擋在2號身上,那他們的分就一直扣不完。
你們隻有72小時,你們有時間限製,沒有必要和他們進行無意義的時間拖延比賽。
而且……2號還不知道接下來會使用什麼更陰險的手段,從想打爛你的頭再到想用鋼針紮穿你的心臟,很明顯他現在盯上了你,他想要你的命。
“考官先生,請問如果對手全部倒下,比賽還繼續嗎?”你看著還在囂張笑著的2號,內心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一個既能提前結束又能保全自我的想法。
“如果全部倒下,那另一隊就勝利。”
“謝謝考官先生。”你躲過了2號的攻擊,沉沉呼出一口氣,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局是你的發球。
“集塔喇苦先生,請問能和你借個東西嗎?”你拿起排球,看向一旁的集塔喇苦。
“哢噠哢噠。”
“非常感謝。”
你用力地一跳,2號往後退,他以為你的球還是剛剛往臉上彈的球,立刻拖著1號厚重的身軀擋在自己身前。
你露出很禮貌的微笑,聲音卻是平靜冷漠的:“感謝2號先生給我上了一課。”感謝他授予你這個殘酷世界的第一課。
2號正對你的話毫無頭緒,卻忽然發現這一次的排球和上一次的排球完全不一樣——
排球並沒有像剛剛那樣直直落地反彈,而是360度自轉著沿著一道曲線的弧度繞過1號的身體直接攻向2號脖子處。
“那是什麼?”坐在監控室裡的考官眯起眼睛忽然注視到排球高速旋轉中暗藏的冷光。
伴隨著“咚”的一聲,2號牢犯的人頭落地,他無頭的軀乾和1號的身體一起重重地栽往地上。
考官瞪大眼睛指使著屬下放大監控,卻看到了排球上用釘子固定住的一張鐵片。
不,不是鐵片。
他湊近放大的屏幕,忽然睜大眼睛。
那是一張撲克。
一張Joker。
而與此同時,考場內的你記得很清楚:你曾被一張薄薄的作業紙劃傷了手指,很輕薄的一張紙片在速度很快的情況下殺傷力不低於刀片。
你走過去,越過昏迷的1號,停在2號屍體旁,蹲下去撿起了排球,拔下來插在排球上的兩個釘子,還給了集塔喇苦,你拿下排球上被紮了兩個洞的撲克牌。
“這一次出去一定要和西索先生道聲謝。”
集塔喇苦看著你,臉上還是那副禮貌的、嘴角不曾動過的微笑:“哢噠哢噠。”
你摸了摸後腦勺:“哈哈哈哈哈,謝謝你的釘子,幫我固定了撲克牌。”
你好像在集塔喇苦目光裡看到了讚許的意味,但不多,一下子就轉瞬即逝了。
當你和集塔喇苦一起走出最後那一道門的時候,你看到了在地上坐著無聊堆著撲克牌的西索。
你揮了揮沒有受傷的那條手:“嗨嗨西索先生!”
西索看著掛了彩的你還有毫發無傷的集塔喇苦,衝你們露出微笑:“一起來堆撲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