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狗和一隻倉鼠 你變成狗了!(2 / 2)

“除此外,表現異常也有可能會被抓走,用於解剖實驗。”他又補充了一句,成功把你嚇得瑟瑟發抖。

你安靜了下來,帶著不安問道:“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倉鼠低著頭一邊思考一邊說著:“我猜那個獵人應該是有一種特殊能力,通過具現化出的槍,彈射出有把人變成對應特征的硬幣……我的那枚是‘鼠’,你的這枚是‘狗’,這兩枚硬幣是動物係,我們變成的品種也有區彆。我不是常見的「老鼠」,你卻是常見的「狗」,也有可能是隨機的。如果對應特征是‘死物’,比如植物或者玩具,那麼我們是否會……”

他好像開始了推測,你剛開始聽得還挺明白的,聽到後麵就開始感覺莫名其妙了:你頭頂的這隻倉鼠,看起來好像在自言自語,他一邊思考,一邊說給他自己聽。

“……所以我猜測,他應該是特質係的念能力。”

——倉鼠中途的話語,你就已經聽不懂了,最後隻聽懂他結尾的這句話,你差點要懷疑你耳朵上的翻譯器壞了。

“哦……哎?”怎麼得出結論的?

你忽然有一種上高數課,低頭撿了塊橡皮抬頭就已經聽不明白老師講課的即視感。

倉鼠沒有給你解釋,他自己又繼續說著:“他已經死了,我們兩個還沒有變回來,所以有兩種可能。”

哦,這句聽懂了!

你打起精神,等待著他說下去。

“第一種,他的念能力有時間限製,我們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後恢複原樣。”

你點了點狗頭。

“第二種,他的念能力沒有時間限製,我們會永遠保持現在的樣子,這是最壞的情況。”倉鼠說著,你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永遠……做一條狗嗎?

你沮喪著拉攏著耳朵。

才剛剛和奇犽小傑他們見麵,你連雷歐力的錢都還沒有還,天空競技場的比賽,你的念能力修行……還有好多好多事兒沒做呢。

“不過一般來說,能力越強,限製越多,我猜測他的念能力應該是有時間限製的。”倉鼠說著。

聽完倉鼠的分析,你疑惑地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啊?為什麼會在這裡啊?你是客人還是保鏢啊?”

你的一問三連,倉鼠一個都沒有回答,隻是說他沒有必要告訴你。

不是奇犽那種賭氣的話,也不是那種看不起人的高貴姿態,倉鼠很平靜地說著,沒有帶任何情緒。

他好像並沒有特彆擔心自己變成倉鼠的現狀,看起來像是很平靜坦然地接受了現在的事實,而不告訴你名字,也僅僅和他說的一樣表裡如一

——隻是沒有告訴你名字的必要,不為什麼。

你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驚呆地張著下巴,這表情在狗臉上顯得異常滑稽。

良久,你試探地問:“請問你是經常變成倉鼠嗎?怎麼感覺一點都不慌張?”他看起來好像很熟練的樣子。

他沉默了一會,好像看出來你比較單純(笨),思考了一下低聲說著:“因為即使死去,我的意誌還在存活,會有人替我完成想要做的事,我的步伐不會停下。”

你:……

這段話要是奇犽說,你會罵他中二病犯了,但是倉鼠說的話,給你一種莫名的信念感。

你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不知道為什麼你提問的問題,他給出的答案好像並不沾邊。你問的可不是“請問你是經常與死亡隨行嗎”,他的答案看起來就好像是從你的話語裡揣摩出另外一個意思,然後他自己思考了一會,把一個經過他思考的複雜的回答簡單地概括了一遍後扔給你。

你的理解能力是沒有問題的,不如說大部分時候你的高情商對環境、人物麵部表情等東西的判斷,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都是正確的,即使是反複無常性情變化很大的西索先生,他說的話你也能大概聽得懂。而之前任務中的俠客,雖然喜歡長篇大論地解釋,但是他說的道理是很淺顯易懂的,你能完全明白。但是頭上的倉鼠,和你遇到過的所有人不一樣,他說的話,並不是沒有意義的、為了炫耀自己很智慧的話,他的話其實很普通,為什麼你會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揣摩了一會,忽然意識到問題所在:

他的用詞和用語比較深奧,可能不是常規的含義。他的用詞和用語就像是自己在內心給它們設定了一個新的內涵,在之後對你說話時,他用自己的詞語代替了原本表達含義的那個詞彙,就像是簡單的一個“草莓”,他偏偏在心裡賦予他“芒果”的意思,然後回答著你問出的“為什麼喜歡芒果”的問題時,他說出草莓的特征……

你頭腦一陣風暴,越想越覺得繞,同時覺得麵前的小倉鼠高深莫測,看起來像個哲學家,還不是那種說的話能讓人聽得懂,想讓世人知道真理的哲學家。

他是那種沉浸在自己小世界,自己思考自己發問自己回答的哲學家,是隻在想著自己探究的事情沉思者。

你:“你是不是搞哲學的啊?”

倉鼠:……

它又沉默了一會兒,深沉地望向車頂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再回答你。

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之後你們被送到了妮翁的房間,這位大小姐的房間裡有一個展示櫃,上麵的瓶瓶罐罐裡裝滿了各種各樣泡著液體的人體器官,房間裡的桌子上、櫃子上的台燈也有一些內臟相關的“周邊”。

你被女傭拽出了籠子,倉鼠則被大小姐妮翁抓起來關進了一個倉鼠跑輪裡,妮翁無聊地伸出食指,按住籠子往下一劃:“爸爸說給我的驚喜就是這個嘛?還不如‘那些東西’有意思。”

然後你就帶著同情的目光注視著搞哲學的那隻倉鼠,被迫在輪子裡跑起來。

你感歎著:好慘。

接下來女傭把你拖了出去要帶你洗澡,她把你耳朵上的翻譯器拽了下來,一臉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你瞳孔震驚地看著那個翻譯器。

那個你sss級特級任務換來的翻譯器!

“汪!”

你張嘴向翻譯器咬去,女仆被你嚇得立刻鬆了手,翻譯器落到你嘴裡,你小心翼翼地含著,生怕把它咬壞。

女仆幫你洗完澡,中途試著撬開你的嘴,但你死活不肯鬆口。

也許是洗澡的過程你很聽話,你也不咬人,女仆後麵給你把毛吹乾的時候,和你說:“你把那個吐出來吧,我不扔掉,掛在毛上容易丟的,我給你拴在項圈上吧。”

你有些遲疑地慢慢張開嘴,女仆把翻譯器拿出來,接著穿過項圈的繩子,給你把項圈套在了脖子上。

你看著女仆,默默地感歎了一句她可真溫柔。

她牽著毛發潔白柔順的你,把你帶過去給妮翁看。

妮翁看到你煥然一新的模樣,眼睛亮閃閃地跑了過來,她抱著你的脖子開心地笑著,就好像一個很普通的少女一樣:“哇,好可愛!軟軟香香的!”

你被抱著,目光越過妮翁看著她身後還在轉的跑輪。

那隻哲學倉鼠還在用力地跑著……

你覺得倉鼠可能會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