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殺了二姐?”年青男子衝進草屋,滿臉通紅語氣強硬不容抵抗。
“天鴻,你怎麼來了?”
“我是尾隨你來的,你失魂落魄獨自一人出去,很擔心,所以跟來了。沒想到卻聽到…”
烏風望著平日裡嬉皮笑臉的男人,暴怒到極致。想到當時這個男人為了嘯風和她,冒著被逐出家門的危險,偷出了金刀山莊中價值連城的“天寒珠”啊!是她欠他的!“趙天鴻,你的二姐趙天塵是我親手殺的。既是以陸君水的身分也是以烏風的身分!”
劍出鞘,充滿仇意的劍,如同野獸一般飛馳而來。烏風沒有拔刀,這一劍她該挨,是她欠他的!血水順著冰冷的刀鋒流下,砸在地上,濺起絢麗的血花…徐嘯風的手緊握劍身。那張臉慘白而哀傷,令人悲痛不敢直視。
趙天鴻驚呆了,隨即化為憤怒,聲音嘶啞:“你在乾什麼?她…她殺了塵姐啊!是塵姐啊!你難道不傷心麼?”劍身寒光、劍鋒抖轉,傳來衣帛碎裂的聲響。烏風的胸口的衣襟以被劃破,光潔的皮膚泛起一道細細的‘紅線’。除這紅線之外…
趙天鴻手中的劍已停止,驚奇的望著烏風,腦海中浮起無數塵封以久的記憶。:“怎麼會?!…難道…”趙天鴻踉蹌的後退,拚命的搖頭,似乎想讓自己清醒…
“有些事情,我必須先去確認一下,在此之前我不會傷你,亦希望你不要輕舉妄動。”說罷,趙天鴻的身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呆站的徐嘯風在吞下那顆飛來赤色的奇怪藥丸之後,才有些清醒過來。平淡而又淒涼的問道:“妳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這冷酷無情的聲音卻在抑製不住的顫抖
從進入草屋的那一刻起,那股抽心刮骨的楚痛從未停止過。甚至疼至麻木,痛到空虛。徐嘯風覺得很疲憊、很累,伸出那隻慘白的手緊緊抓住烏風的手。那股冰冷讓烏風覺得刺骨,那張慘白的臉也不敢讓人直視。一切都無法挽回了,欠他太多、太多…
烏風一掌將徐嘯風彈開,縱身躍入黑夜,疾速直奔。她怕她自己會動搖,會無法做出決斷。其實她早已動搖了,在嘯風拔劍之時,她甚至就想這樣死在他的劍下…
一切準備都已就緒,一切都在按計劃行使。子時到,一切寂靜就止於此。金刀山莊燈火通明,位於最內的大廳中,無數人影竄動。
趙伏龍不明白,他們怎有機會在戒備森嚴的山莊內下迷藥。除趙伏龍、徐嘯海、趙天陽三人外,莊內上下數百名高手,全員昏迷不醒。
三副詭異的麵具在燭光下,閃耀著冰冷的寒光。火紅色的麵具,透過一雙嘲笑似的眼神。
趙伏龍終於看到了那件‘凶器’,一柄很長的細刀。黑色麵具落地,麵具下那張美輪美奐的麵容,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小女天塵,是你殺的嗎?你和江雁雪是什麼關係?”
此人烏風似乎聽聞過,不過仔細一想又沒什麼印象。冷冷的道:“趙天塵是我殺的,而且今夜還要取你性命報父母之仇。”說罷出招。
寒光四散,到任相接處,迸起萬千火花。
趙天陽道法並不差,但他從未有過這般的壓迫感、緊張感。那張白色冰冷的麵具之後似乎是某種未知生物,隻可用非人類來形容。
徐震虎也算一代豪俠,曆儘無數生死決鬥。數十招過後,他不得不承認,對方功夫實在高過自己太多。且對手招數凶殘,劍法毒辣,決不可有一絲的疏忽。除此之外,令他好奇的是,身體居然會對某些招式有些自然的反應。莫非,認識此人?
趙伏龍很快察覺到,烏風雖功夫了得、刀法精湛,可與自己平分秋色,但內功卻與刀法格格不入。趙伏龍內力渾厚,散發出的刀氣使刀法高深莫測。烏風有種逆風而戰之感。雖然知道‘冥王’全體出戰,絕無活口。但此人,無論如何烏風想自己解決。
時間飛逝,刀光亦愈閃愈快,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如此澄澈。
趙天陽早已倒地,徐震虎望著對麵那銀白色的麵具,愈發眩暈,幾欲倒地。紅色麵具在一旁觀望著,露出嘲諷的眼神。烏風雖未受致命傷,卻也已傷痕無數,體力亦有些不支。趙伏龍的左臂受了重傷,但明顯烏風處於劣勢。
烏風疾轉刀鋒,嗬!這是最後一招了!寒光閃過,卷起漫天刀氣…
徐嘯風優美平滑的劍法和趙天鴻華麗果斷的招式,配合的完美無缺。趙天鴻帶來的驚人消息,使眾人如進入可怕的夢魘,無法呼吸。“烏風才是真正的趙家四小姐,是爹和江雁雪阿姨親生女兒!胸口那塊和爹一模一樣的印記是不爭的事實,的確是我小時候見到的那個紅色印記。那妖女也承認了一切…”
紅色的麵具,尖銳的笑聲劃破夜空:“天雪果然很沒用,居然讓你活著來到此處…”
趙天鴻想到自己居然衝昏頭腦去找那妖女,怎防中了她的劇毒。還好嘯天及時趕到,奪了解藥相救。否則,隻怕爹和烏風早已自相殘殺至無法挽回。想到此處,不免一震後怕!他也很在意,徐嘯風為何在奪到那赤色解藥後,會異常驚愕。
紅色麵具終於落地,尖銳地笑聲再次響起。:“真可惜,為何都不砍的再深一點呢?無論是父殺女還是女軾父,不都很有趣嗎?趙伏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棱角分明、曆經風霜風采卻不減昔日,睿智的眼神、嘲笑似的神情。
烏風已經弄不清是什麼狀況了,麵具下的那張臉居然是數日前被殺的爹‘陸夜輝’。站在‘冥王’組織最高層的男人‘紅麵夜神’大人,麵具下怎會是那終日微笑的爹?
趙伏龍眼神複雜:“你,夜輝,你是薛夜輝…”他怎會忘記這個男人,這個和他曾經爭奪過江雁雪的男人。那個睿智而偏激的男人,那個一直恨這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