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 拿女人當炮灰使,你可真齷齪(2 / 2)

我扒在洞口豎著耳朵聽動靜,可聲音越來越小,我有點不淡定了,孔宣這廝打架從來都不是溫柔係的啊,想當年巫妖混戰,他靠著五色神光,秒殺了多少洪荒高手啊,後期更是連佛祖都吞了,梟悍得很,怎麼這會而卻越打越沒聲了呢?

我扶著牆在洞口站了好久,看不到人,也聽不到動靜,直到我雙膝無力再也撐不住時,又倒在了地上。

我四仰八叉橫在洞口,瞪著頭頂黑漆漆的石壁,恨恨地想孔宣你個王八蛋,你這是又走了麼?總不會是讓老鬼打死了吧?

我正想著,騷包鳥終於向我證明了他還活著,並且已經靠近我了,我聽到他在洞外大叫:“老鬼,我知道你在這附近,你出來!”

這聲音讓我一激動,翻了個身朝外望去,果然,孔宣一身五彩錦袍,霞光盈盈,傲立於十丈之外!有意思的是,他身邊還圍了一圈兒女人,這些女人或妖冶嬌媚,或楚楚堪憐,圍著他鶯聲燕語,上下其手……我“咣”一下把腦袋磕到了地上,孔宣啊孔宣,你真的是來救我的麼?

孔宣喊完了不見鬼祖,再喊:“老鬼,爺我不打女人,你出來,我教教你什麼是憐香惜玉,拿女人當炮灰使,你可真齷齪!”

什麼意思?這些女人不是他帶來的?

我希望的小火苗“噌”又亮了,抬頭再看,孔宣一邊扒拉黏在他身上的小手,一邊左躲右閃,一臉的苦悶。我還是頭一回見他在脂粉堆裡露出這種表情,太難得了!

我大喊:“孔宣,我在這裡啊,你彆管她們了,快來救我!”

孔宣對我的話無動於衷。

奇怪,他聽不到我麼?

正納悶,就見孔宣貼身起了一道風刃,這風刃剛猛之極,飛速旋轉散開,那些圍在他身邊的女人瞬間被碎成了塵埃,四散無蹤。

騷包鳥對美色痛下殺手我還是頭一回見,而且還是用這麼極端的方式。關鍵時候他還真是有魄力啊,不是個重色輕友的人,好兄弟!

我正滿懷感激,聽到孔宣大喊:“是誰?誰在幫我?”

我就知道,為兄弟損女人這麼仗義的事他乾不出來!

我揮著手大喊:“孔宣你先來救我啊,我還在這裡困著呢!”

還是聽不到麼?老鬼的結界真叫人怨念!

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你這隻騷包鳥,早晚死在女人手裡!現個真身讓我瞧瞧,你尾巴上的毛還剩下幾根?”

這聲音,這口氣,我太熟悉了,那身青衫,那副不羈的儀態,一出現在我視線裡,我竟覺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師傅,您老人家可來了!”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我硬是掙紮著又站了起來,扒著洞口,拚了命地又喊又叫,儘管這些都是徒勞,他們既看不見我,也聽不見。

孔宣忽然神色一正,呆呆地望著我師傅身後。

我看到一個男人翩然走近,白衣寬袍,銀帶束腰,俊逸離塵,舉步間廣袖輕揚,襟袂生風,體態真如行雲流水般舒展,絲絲墨發隨風輕揚,皓眸如星,臉上卻無喜怒,一脈從容。

這人周身氣場如此強大,就連我身處結界中也有所感受。我一下子安靜了,竟覺得這氣息有些……熟悉?

我聽到孔宣問他:“剛才的風刃是你發的?”

我也意識到,我師傅是用火的,不善風,剛才的風刃,的確不是師傅的作為。

白衣男子長身玉立,沒什麼表情。我想起剛才那些灰飛塵散的女人,心裡發寒,這個男人,還真是鐵石心腸。

我師傅笑道:“你這隻瞎鳥,你不認識他麼?”

孔宣怔了一下,試探著問:“你是……玄禦?”

白衣男子似笑非笑,我師傅卻道:“還算有點見識。”

玄禦,我有些印象,聽說是在洪荒之戰中,以一人之力封印了元始天妖。那元始天妖是乾坤之始誕生的第一隻妖怪,為太元聖母所生。相傳太元聖母乃混沌精氣所化,因為混沌之氣包羅萬象,她身體極其不穩,為了淨化自身的元氣,她便自私地將汙邪之氣迫入胎兒體中,成功後將胎血取出,棄之於荒野。年深日久,這血塊終於化作了天妖,殺伐四方,無分善惡,實在是邪戾得很!

我之前從未見過玄禦,關於他的事跡,也是在我出關之後的百餘年間,零零星星聽人說起過一些,憑著這些道聽途說的零碎閒話,我竟對他生出些許熟悉之感,實在是玄妙。

孔宣問道:“玄禦,你不是早歸隱了麼,又跑出來做什麼?”

我師傅哈哈大笑:“孔宣你是不是特恨他出手,壞了你好事?”

孔宣瞪了我師傅一眼,問玄禦:“要是我跟他打起來,你會不會幫他?”

玄禦笑著搖頭。

我師傅說:“他當然不用幫,打你麼,我一隻手就夠了。”

我看不下去了!麵對仙界頂級救援隊,我心裡卻拔涼拔涼的,拜托你們不要如此淡定自若談笑風生好麼,我就快死了。

還是我師傅,似乎聽到了我的心聲,他斂了笑高喊:“鬼祖,彆縮頭縮腦的,快把我家小鬼還回來,晚了你這片福地免不得要遭殃!”

沒有動靜?我見玄禦嘴角忽而浮上一絲笑意,竟舉步朝我走了過來……

他竟能看到我麼?太好了!我靠在牆上,騰出兩隻手拚命朝他揮舞,心想我馬上就要得救裡!正美得緊,就見他忽然在離我一丈之外止步,麵色一凜,手中寒光點點,儘是殺氣……這家夥要乾什麼?

遲疑間見他抬起了右手,衣袖飄舉,勁風驟生,周身漫出了一層清光,指尖上的寒氣也越來越盛……“唰”地一下,他揮出右手,我隻覺有數不清的寒光向我襲來,刺得我睜不開眼,我頭一偏,“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翻了翻眼皮,暈了過去。

暈過去前那最後幾眼,我看清了周圍的一切。隨著千萬道寒光從他手上射出,鬼祖的結界破了,我所在的山洞也立刻消失,我沒了依靠,自己又站不穩,這才重重摔到了地上。

原來整個冥洞都是個幻象,我竟在這個幻象中被困了那麼多天!

冥洞消失後,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棵異常繁茂的大樹下麵,樹冠鬱鬱蔥蔥,遮天蔽日,蔓延四方,我沒看到邊際,隻是覺得,這樹竟如此眼熟,我見過的,一定見過,是……是夢中那棵參天古樹?

我師傅和孔宣叫著我的名字飛身而來,我終於閉上眼睛,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