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無賴 我對你這瓶子沒什麼興趣,對……(1 / 2)

我問孔宣:“你幾時回來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不正撞上你調戲人家的場子,哪敢打擾?”他一副找抽的模樣。玄禦瞥了眼畢方。

我乾笑道:“這廝跟我使小性,這不正教育他麼,家教不嚴,見笑了。”

“家教是不嚴。”玄禦不鹹不淡道:“魚鯪島有家教麼?”

果然還是改不了刻薄性子,這是欺負我師傅不在麼?我反駁道:“家教也得有個家吧,孑然一身的人哪配談什麼家教。”

玄禦欺身過來,俯視著我說:“你昨晚可不是如此伶牙俐齒,還是說,你在暗示我什麼?”

“誤會,嗬嗬。”我笑得有些不自然。

孔宣也來起哄:“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白他一眼:“難為你還記得回來,事情辦得如何?”

他一指門外:“小紫印就在外麵。”我朝外望了望,果見一個小孩子垂首站在簷下。孔宣湊近了道:“方才那一幕少兒不宜,我才沒讓他進來的。”我一巴掌呼過去,沒打著。

我叫那孩子過來,他快步走近,深施一禮道:“浮休見過上仙。”

我問他:“你叫浮休?”

他答得清脆:“師傅說,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故賜名浮休。”

“是個好名字。”想著八寒地獄中的紫印,那些由我牽引出來的諸般苦難,終究算是過去了。我對他說:“此番請你來,是想你幫我捏個泥人。”我一指懷容,“就是榻上這姑娘的樣子。”

浮休走到床邊,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道:“她四大將儘,五蘊已散,是要給她重塑個身體麼?”

我點點頭,示意畢方把息壤和真水都拿過來,對浮休道:“你便用這些東西,照她塑個樣子,好麼?”

他打開裝息壤的瓶子,聞了聞,又倒了一些土屑到手上,喃喃道:“這個東西,我仿佛見過的。”果然是鬼族一脈。

我囑咐浮休安心做事,然後把這屋子封了,同眾人一道守在院子中。如裳泡了壺茶來,清香四溢。

孔宣閒閒地撩玄禦:“我發覺你近來對這四海之事多了不少興趣,我記得你不是個入世的神仙呢。”

玄禦品著茶,慢悠悠道:“修為到了,出世入世渾然一體。”

“你可拉倒吧。”孔宣不屑道,“給個梯子你倒爬得歡,當我不知道呢,你閒了這數萬年,如今做這種種擰巴事,還不是為了小離顏。”

我瞪孔宣:“你們聊便聊,說我乾嘛。”

孔宣不以為意:“說起來你師傅這回是怎麼想的?平日裡護你護得緊,恨不得捂在手心裡誰都不給碰,怎麼如今倒讓你跟著他四海八荒地涉險?看看你倆都做了些什麼啊,這眼睛,這手……哦對了,等會那孩子忙活完懷容,要不要給你續個斷手?”

玄禦一口茶剛喝到嘴裡,驀然停住。

騷包鳥實在是太閒了!

我怕他倆打起來,剛想說點什麼,便見玄禦似是什麼都沒發生般,將茶咽了下去,噙著絲笑道:“這倒不必,留著這傷,自然有人心疼。”

“你……”孔宣氣結,看看他又看看我:“不是吧離顏,你臉紅……這麼點苦肉計你都看不出來?”見我不吭聲,他顯得痛心疾首:“果然是被陸壓護得緊,太沒見識,太容易被哄走了吧?”

“喝茶都堵不住你的嘴!”我坐不住了,起身想去看看浮休,畢方一直冷眼旁觀,此刻也跟著我站了起來。

騷包鳥在我身後喊:“這就惱啦,你往常沒這麼小氣的。”

屋裡浮休已進行了大半,他麵前的泥胎已能看出懷容的大致模樣。小孩子腦門冒了汗珠,我給他擦了擦,他回我一個甜甜的微笑,記憶中紫印的笑容也是如此溫暖美好。

我默默地守著他做完,細看時,雖是泥胎,但做得惟妙惟肖。我讓畢方帶著他先去休息,順便吃點東西,自己留下來完成後麵的移魂。息壤和真水都可以滋養元神,這可比蛟珠不知好了多少倍,隻要精心養護,要不了多久,便能還蒼塵一個完好的姑娘了。

浮休隻在秀坊休息了一晚,次日便又被孔宣送回了玉泉山。重生肉身後的懷容由如裳安排人照顧著,倒也不用擔心什麼。真水我自然是送回魚鯪島去,至於息壤,既是鬼祖的東西,若有機會還給他便是,既然懷容已經得救,料想蒼塵也沒有異議。

我帶著琉璃瓶回了魚鯪島,才降下雲頭,便瞧見一團小東西在入島的路口尋來摸去。我遠遠喊道:“雪瑞!”

小東西驀然停下,抬頭見是我,飛奔著就撲了過來,摟著我的脖子不撒手,趴我肩膀淒淒咽咽地撒嬌:“小主子你可回來了,雪瑞都想死你了!”

“我也想死你了,讓我看看又長高了沒?”我把他放地上,感覺個頭的確又躥了一些。我問他:“你怎麼跑出來這麼遠,在這做什麼呢?”

他答:“抓螞蟻。”說完還一本正經地朝身後的玄禦施了一禮:“雪瑞見過玄禦上仙,上回多謝上仙救我。”

玄禦竟難得地對小孩子說了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