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洛妍看著她出去了,才向虞毓道:“臣妹這次進宮,是想向皇姊引薦一個人的。誰知被這人耽擱了這麼多時候去。”言下頗多不平。虞毓笑道:“什麼人值得王妹親自跑一趟?”虞洛妍提起那人來,眉眼便展開來,“皇姊記得閱兵時臣妹在您耳邊說的話麼?”
“借花獻佛?”
“是。就臣妹的本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哪裡能訓練出男兵來?這男兵是彆人訓練出來的,讓臣妹拿來耍一耍,在皇姊麵前露個臉罷了。”虞洛妍這話倒不是自謙。虞國貴族女子都要學些功夫健體防身,而虞洛妍先是四歲的時候沒了長姊,十歲的時候三兄虞洛玄又入宮了,剩下一個庶出的次兄也早已嫁人了。平日沒有人監督約束,功夫也就學的極其稀鬆,她又長的文弱,說句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虞毓不禁好奇:“那訓練男兵的那人是誰?”
虞洛妍得意地一笑,“是個男人。”
“男人?”寧熙薇驚呼,“男人怎麼能當將領!自從老淮安王被一個男將領刺殺後,先帝不就下旨不允許男人領兵了麼?”
虞洛妍不悅道:“那是先帝不講理!要不是老淮安王色迷心竅,想霸王硬上弓奪那位男將領的清白,那位男將領根本不會殺她。大虞的男兵勝過其他國家之處就在於能夠真正把男兵當戰士,而不是當作打雜的小廝和泄欲的奴隸。老淮安王色迷心竅,死就死了。那位將領帶著男兵建立了不少功勳,不少女兵都佩服他,死了才真是可惜了!”
先帝對外威服四鄰,對內治理內政,在朝臣中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便是虞毓都不敢輕易說先帝錯了。虞洛妍言語無忌,隨口便說,寧熙薇又不能像對閔漪那樣駁她,隻能端起茶碗了悶頭喝水。
虞毓倒是笑了,“王妹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王妹帶來的男將領叫什麼?喚他過來朕見見。”
虞洛妍這才轉怒為喜,“他叫蘇風落,齊郡人。現在就在清涼門那等著呢。”葡萄聞說,便道:“那奴才去把蘇風落叫進來。”虞毓頷首答允了。虞洛妍又道:“蘇風落今年剛剛二十歲,可是已經參軍十年了。他家裡兄弟兩個,父母早亡。原本是他哥哥做繡活養家,後來他哥哥病了家裡沒錢買藥,他便偷偷參了軍。”
“皇姊您見了他就知道了,他那張臉上的表情不比越若多。可是越若還讓人覺得沒,他卻讓人覺得肅殺。女人們都喜歡男兒溫溫順順的體貼人意,便是參與朝政,也要身姿美妙儀態優雅才賞心悅目。可是,臣妹看蘇風落他們也很美。明明是一個男兒,但是那劍眉那眼睛,像是剛剛出鞘的寶刀,淩厲耀目,那種久經沙場磨礪才有的風姿,有怎是養在深閨的男兒們所能比的!”
虞毓道:“僅是看他能訓練出那隊男兵的才智,便不可再用性彆的局限去看他的姿色如何,而要把他當做棟梁來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