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卷對於這些護理方麵的學習資料不置可否,反倒是在上麵找到了一本詩集,安安靜靜地讀了起來。
結果讀詩集的人沒有睡,反倒是打算挑燈夜戰的人沒看幾頁書便呼呼大睡。
深夜的圖書館,僅亮著兩盞燈而已,甚至窗外的霓虹看著都比他們亮。
卷認真地讀著詩集,讀完了,也不去換書,就坐在座位上,盯著東方,盯著伊甸的方向,也是魔法書的方向……
時間就這麼度過。
而與此同時——
【伊甸】
密林中,開滿紫色花朵的樹下有一片未乾的血色。
一個穿著毛衣長裙的女子正躺在那裡,她的胳膊斷了。
血正是從她的斷肢上流出來的。
五分鐘前她還在尖叫,不過現在已經叫不動了,出血太多,她現在眼睛瞪得極大,像離開水的魚一般喘著粗氣。
兩名全副武裝的工作人員終於抵達,把她拖了出去。和他們一同到來的還有兩名花匠,同樣全副武裝,他們一過來便開始清理地麵,在他們的巧手下,地上的血跡很快了無痕跡,破壞的草皮被重新植好,他們甚至還把上麵不好看的花枝修剪了一下,好讓花樹的形狀看起來更優雅。
做完這一切,他們亦迅速消失了。
一切靜悄悄,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然而在房間外頭——
沒錯,就是房間外頭,假如你的視線可以跟隨剛剛撤離的花匠一同撤離的話,就會發現,這片看似優美的自然風光是有儘頭的,綠色的草地在一麵白牆前戛然而止,
一扇隱門在他們即將抵達前打開,然後在他們離開後迅速關上。
之前被拖出來的毛衣女子此時正躺在門外的地板上,幾名穿著白色外套的工作人員正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是這個月的第六個了吧?”其中一名工作人員道。
“嗯,第六個,算幸運的,沒死,隻是少了條胳膊。”
“她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在這裡工作了幾天,發現他肯吃她做的食物,有點飄飄然了,就想更進一步,結果就這樣了。”
“他的脾氣越來越壞了。”
“脾氣壞可能也是基因,他的基因裡天然攜帶了暴躁因子。”
“這個怎麼說?”
“養一養吧,養好了也不要出去了,留下來做保育員吧。”
“哦,照這個進度下去,我們接下來都不用招保育員了。”
他們正交談著,毫無預警的,一聲巨響忽然自他們身後的牆壁上傳來,一時間警鈴大作,然而幾名研究員顯然不是第一次遭遇此事,其中一人迅速從口袋裡抽出一枚平板,打開後的畫麵就看到一隻斷手,確切地說是一個人拿著一隻斷手。
似乎預料對麵有人會看到,就在他們看向監控沒多久,那人就把手裡的斷手扔掉了,然後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平板黑屏了。
任由研究員切換其他的監視鏡頭也沒有用,所有畫麵都是黑屏。
幾名研究員同時沉默:……
研究員們接下來便不得不為安裝新的鏡頭而煩惱了,其實安裝不是問題,可是如何在那家夥眼皮子下安裝就成了問題。
他們煩惱著。
而造成這些的“那家夥”卻一點也不急。
離開門口,他慢悠悠地向密林深處走去。
直到這個巨大房間的另一側,一個有著一小片玻璃天窗的地方。
下麵放著一座沙發,熟稔地向下一坐,他托起了下巴。
半晌,將自己的左手伸了出來,看到上麵複雜的圖案時,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一抹有點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