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麒朝皇曆十五年春,開國皇帝元明帝鏡宇澄與前攝政王華鑒傾歌突然行蹤不明,同年冬季,元明帝唯一子嗣太子鏡輝夜繼位。
七月的盛京集繁湖,荷花開得正豔,從各地趕來賞花的文人雅客們在此吟詩作對,有錢的公子哥們則包下繁集湖邊上觀花樓中的雅座,而今天,觀花樓內的跨執弟子千金小姐們除了品酒品花以,還多了一項,品美人。
“輝夜,我為什麼覺得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英氣風發的青衣少年心虛地用折扇擋住彆人的視線,隻是他這一略顯瀟灑的動作隨即又帶女人們一陣小小尖叫。
輝夜身著勝雪長袍,手中翻動著不知寫了什麼的厚本子,一顰一笑間流溢著淡淡妖氣,直把室內都映得亮上了幾分,“話說回來了化貓……”
“恩恩?”
“最近怎麼一點都沒有父皇他們的線索,而且也沒有好玩的事情發生呢,啊?”唾棄地把那本子一丟,無力地趴倒在桌子上,什麼鬼天氣熱得要死。
“請問皇帝殿下您是太無聊了嗎……”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化貓有種自己這個小小攝政王為了皇帝辛苦治理的江山馬上就要毀在皇帝手裡的預感。
我靠,憑什麼。
“可是,這年頭又沒有多少既省錢又有趣的活動,誰叫你爹跟我父皇私奔前……嗚嗚嗚……”一句話沒說完,嘴裡被猛塞進一塊糕點。
化貓一臉燦爛的笑容:“皇上你聲音再大一分貝就可以跟全天下人坦白一段曠世奸情了……給我閉嘴,明白?”
“嗚嗚!”眨了兩下眼睛,表示打心底裡清楚了。
“咳、咳、你、咳咳……弑君……”喂喂,他堂堂一皇帝不能這麼不美型地被一塊綠豆糕噎死……
“這種小事不要在意(輝夜:喂!),要說有趣的,臣倒是想到一件事,西麵布式任部落的仁劄王爺最近不是在造反嗎。”
“咦咦??不是人部落的人渣王爺?誰呀這是。”
“這種小事也不要在意。聽前線說要攻破邊界的盧薩城了,你想不想去禦駕親征?”
“(不不,我覺得還是在意下比較好)盧薩城?!讓他們攻破那裡不是可以直搗黃龍了嗎喂!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哦?”化貓挑眉,“原來皇上您除了吃喝玩樂梳妝打扮以外還會在意國事的啊,在下今天真開眼了!”
額……心虛地後退,坐好。
“我……朕,朕也是、恩、有做皇帝的自覺的(可惡我結巴什麼!)……朕要禦駕清征!”
攝政王大人滿意地點點頭:“那麼皇上您現在就跟微臣去前線吧。”
啥?現在?
化貓看了一眼那傾城容顏上滿滿的驚訝之色,無視掉。他丟下銀子把輝夜像貓一樣提起來朝店外走去。
“喂喂,朕還有國事要回宮處理!”
“放心吧,微臣記得皇上的國事這五年來全部是微臣處理的。”
“那……總要跟群臣交待一聲……”
“我相信群臣們聽見皇上迫不及待地上前線迎敵一定會深受感動的。”
“可是!”
“皇上您就直說您到底想回宮乾什麼去?”
“去給國庫…那個國庫啦…”
“說吧。”
“嗯……上把鑰匙。”
攝政王大人聽見了自己神經已經緊繃地發出了“吱啊吱啊——”這種不吉利的聲音。
這該死的守財奴!
之後在馬車上的五天,輝夜覺得自己真是失策了。
“嘔——咳咳——”
那邊輝夜吐得幾乎不成人型,這邊化貓繞有興致地靠近他:“怎麼,既然這麼暈車,我來幫你一把吧?”
“咳咳——不、不要過來、、彆過來、朕命你不許過來!…不許過…恩…”一句話沒說完,輝夜就徹底暈了過去。
“攝政王殿下您給皇上聞了什麼?”正在駕車的貼身宮女琴初好奇地問。
“迷魂香。”
“啊,那東西傷腦子的!”
“沒關係,”瞥了一眼癱軟在自己身邊的某隻,“他本來就是個白癡。”
琴初無語,放下車簾繼續駕車去了。
於是在馬車上的五天化貓一次又一次地給皇上下藥,琴初看著皇上整日昏昏沉沉的樣子心中煞是同情。
就這樣好不容易挨到了盧薩城,隻看了那裡一眼,輝夜就,完、全、呆、掉。
為什麼這裡會是這樣的。
所謂的邊城,不應該是兵荒馬亂屍橫遍野民不聊生的嗎?
這裡怎麼一片國泰民安歌舞升平的樣子,到達後還有儀仗隊夾道歡迎?沿路百姓還紅光滿麵地下跪招手?還有小女孩小男孩們衝上來摸摸他的衣袍說著“哥哥(姐姐)你好漂亮”之類雲雲?竟然一一個地還送了他一大束野花後臉紅著跑開了?這是什麼,求愛嗎?
啊啊,朕的治理還真是英明啊(化貓:說你呢!彆把我的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去!)
“怎麼,要接受他們的心意?”一旁依然身著最愛青衣的化貓挑眉,不知為何話裡帶了些醋意。
“不……不用了,對著這麼小的孩子就連接吻都覺得是了不起的犯罪了。啊切、、”花粉過敏……
雖說這樣,輝夜到達行宮後還是把花放在清水裡養了起來並且命人悉心照料著,直到回京那天原本壽命短暫的野花也不曾凋零。不過這就是後話了。
“化貓啊,為什麼會有儀仗隊?難道讓朕來盧薩你早就計算好了?”
那邊的壞貓兒從容不迫地搖著折扇:“沒有沒有,皇上龍威振天,盧薩城的百姓早早就看見東邊有祥雲浮現,故此特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