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立刻聯係了周植,原本周植是不願意的,因為這個角色有一部分戲份是在山林之中,健康人過去都是吃苦的,更何況霍晚渡腿腳不方便,更難挨。
更何況陳中勄的這個角色還是個沒多少戲份的配角,哪怕他是國際知名大導,也不行啊,本來就已經很多人在看霍晚渡笑話,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那些跳梁小醜不得拚了命的往死裡踩。
於是周植借口霍晚渡身體沒有完全恢複給婉拒了。
這倒也不是借口,霍晚渡如今的身體也是真的不太健康,畢竟是從鬼門關前拉回來又躺了三年,總要慢慢養才行。
然而陳中勄這個人比較執拗,就覺得霍晚渡現在的狀態很合適。
他之前試鏡的那些人看上去都太健康了一些,坐輪椅的人不一定很虛弱,但狀態跟健康人也不一樣。
那種感覺比較玄學,隻是陳中勄也知道讓病人來拍戲有些不合適,思來想去他還是沒忍住給霍晚渡打了個電話。
霍晚渡聽了之後倒是很痛快地答應了,甚至連片酬都沒問,隻是要了角色的大概情況。
因為陳中勄也算得上是他的伯樂,他原本不是科班出身,是陳中勄跑去隔壁學校選角的時候一眼看中了湊熱鬨的他,然後把他帶進了圈子裡麵。
那時候陳中勄也已經算是有點名氣的導演,霍晚渡一出道就是他的男主,起點已經算是高的。
更何況電影票房還不錯,算不上很爆也是年度前三的票房,那個時候他就開始嶄露頭角,後來又拍了幾部電影,他拿影帝的那一部成了現象級彆電影,票房達到了曆史之最。
其實那個時候陳中勄就曾經跟他說過有部電影想讓他客串一個角色。
可惜後來他出了事情,客串自然也不成了。
這次陳中勄再次找上門,霍晚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拒絕他。
他都答應了,周植也沒辦法,隻好帶著人一路來到了這裡。
不得不說,這次的角色也是霍晚渡沒有嘗試過的。
他出道就是男主,此後也沒演過配角,像是這次那種天真中帶著邪惡的角色他還是第一次嘗試。
霍晚渡在拿到劇本之後頗有幾分感興趣,這才會跟陳中勄深入討論角色需要的感覺。
兩個人正在討論的時候就聽到了敲門聲,聲音有些悶悶的,不太像是手指敲上去的感覺。
陳中勄立刻警惕起來問道:“誰啊?”
外麵並沒有人回答,過了一會又有敲門聲。
陳大導演隻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忍不住往霍晚渡身邊蹭了蹭說道:“這……這大半夜的……不會是……”
霍晚渡很清楚陳中勄看上去五大三粗,其實什麼都怕,怕鬼怕狗怕很多動物怕各種玄學事件。
於是他放下劇本說道:“可能是風吹的,我去看看吧。”
陳中勄到底不好意思讓一個殘疾人出去看,但他膽子又小,讓他一個人留在屋子裡更可怕,便站起來說道:“我……我推著你過去。”
霍晚渡:……
膽子小成這樣到底為什麼每次都要找這麼偏僻的地方拍戲啊?他這都快成梗了,每次拍戲都會伴隨著陳導被嚇到的各種消息。
然而每次陳中勄還是堅持不懈地找這種地方,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想法。
霍晚渡被他推著一路到了門口,打開門之後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好在院子裡有兩盞燈,算不上黑漆漆一片。
但問題是院子裡的燈是白色的,風一吹還會晃悠,慘白的燈光,不停晃動的燈泡,恐怖氛圍直接拉滿。
陳中勄頓時倒抽一口氣,剛要說什麼就聽到霍晚渡十分驚喜說道:“咪咪?”
陳中勄愣了一下,順著霍晚渡的目光低頭看過去,這才看到了門口坐得十分端莊地貓貓。
他懸著的心放下來,著實鬆了口氣,而後眨了眨眼有些疑惑:“這隻小黑貓……怎麼看上去跟視頻裡那隻有點像啊。”
當初他看到那張圖的時候研究了半天才下定決心對霍晚渡發出邀請,對那隻小黑貓也算是眼熟。
“就是那隻貓。”霍晚渡說得非常篤定。
陳中勄卻並不相信:“隻是像吧?這都兩百多公裡了,什麼貓還能找到這裡來啊?”
霍晚渡卻堅持自己的判斷:“長毛黑貓本來就少,它還是綠眼睛,更何況它還這麼圓,這麼多特征加在一起都撞上的也太少了一些。”
陳中勄依舊有幾分懷疑,而霍晚渡已經彎腰試圖觸碰小貓,並且用他從來都沒聽過的溫柔語氣說道:“咪咪,你是來找我的嗎?”
陳中勄嘖了一聲,他還麼見到這貨在現實生活中對什麼人這麼溫和過。
玄采對著他扯了扯嘴角,貓貓狗狗一般很難做出豐富的麵部表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陳中勄總覺得從那隻貓的臉上隱隱看出了一絲不懷好意。
玄采張口喵了一聲,他的聲音是那種最容易俘虜人類的嬌氣可愛類。
就連陳中勄聽了都不由得心一軟,下意識地想要摸摸小貓頭。
隻是如果他們能聽懂玄采說什麼大概就知道小貓隻是在告訴阿福:“冤有頭債有主,等等記得繞過旁邊那個人,彆傷害他。”
阿福答應得十分痛快,轉頭一揮翅膀說道:“小的們,跟我衝!”
那邊霍晚渡還在跟陳中勄爭論這隻小貓到底是不是圖片上的那隻,下一秒他們就聽到了翅膀撲棱的聲音,再一抬頭發現好幾隻蝙蝠直接衝著他們飛了過來。
這邊霍晚渡還沒什麼反應,那邊陳中勄已經大叫一聲並且迅速拽著他的輪椅往屋子裡跑,同時迅速關上門抵抗蝙蝠的襲擊。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玄采都看傻了:人類居然也能有這麼靈活地身手嗎?
不過關門也沒關係,反正阿福已經帶著它的小弟們進去了。
被迫回到屋內的霍晚渡麵無表情問道:“陳導,你有沒有發現你把自己跟蝙蝠關在一起了?”
陳中勄:“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