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裡很黑,黑暗籠罩著大部分少年像是要蠶食他的一切。就連意識不太清醒的江潮生都覺得心驚,害怕少年下一秒就會被黑暗裡可怖的怪物拖走。
但是少年還有一部分被篝火照著,那一部分的少年被光照的皮膚暖色。在那個漆黑的夜裡像是一個溫暖避風港,黑暗和光明都融合在少年的身上。
他當時意識不清醒,腦子裡在想什麼呢。
他看著好暖和,好想抱抱他。
於是就見坐在那裡的少年動了,那隻漂亮的手真如他心中所想那樣五指張開輕輕的攤在了他麵前。隔的有點遠,但依舊能感覺到那非常吸引他的溫度。下一秒他聽到少年說:“要不要來我這裡,我這兒很暖和。”
回過神的江潮生看著少年,他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但也不想他一直舉著,於是自己也抬起手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手心:“要什麼?”
“鈴鐺。”
江潮生其實有點沒會意他要什麼鈴鐺,但他不想拒絕江殘生的要求。
因為江殘生有什麼事情都會憋在心裡不說,難得想要個什麼東西他不想讓少年落空,不假思索的說到:“你想要什麼樣子的,我帶你去買。”
江潮生說完之後就有點後悔嘴快了,因為他看到少年微微睜大眼睛後一閃而過的失望。
然後他就聽到:“不用了,回去吧。”聲音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彆。
但江潮生就是能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他剛想開口要說些什麼就聽到少年喊了一聲:“南泗。”
江潮生也回頭去看,南泗就站在客棧門口。臂彎裡抱著溯水劍,在陽光下切了一個挺拔的影子。
南泗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於是就抬眼看來,視線鎖定江殘生之後喚了一句:“嗯,殘生,過來。”
於是原本伸著手不知道要怎麼收回的少年立刻放下手,幾乎是跑著到南泗的麵前:“什麼事,南泗哥。”
他跑了一小段,心臟跳動的有些劇烈。
不知道是跑步的緣故,還是尷尬的局促。
南泗似乎有點疲憊,隻說了一個字:“手。”
“嗯?”少年下意識伸出手。
南泗伸手,江殘生才發現他手裡還拎著什麼。細細的草繩掛在南泗的手指關節處,可能等的時間有點久了勒的有點紅。草繩箍著油紙,油紙裡麵似乎是什麼美食。油紙上透出一些油漬,一股香氣鑽進他的鼻腔。南泗似乎看他這樣很好玩,於是將手上掛著的東西掛的少年的手上:“這裡的烤鴨很出名,我給你買了半隻。嘗嘗看喜不喜歡?”
“謝謝。”說完後南泗注意到少年抿了抿唇。
“上樓休息吧。”隨後就準備帶著江殘生進去了,突然想到了什麼:“哎,你杵在那兒乾嘛呢?”
江潮生聽到他說話之後就跟過來,這個時候少年已經先回去了。
南泗和江潮生路過前台的時候南泗喊了一句:“老板上晚餐,再拿一個空盤子。”
“好嘞。”隨後向廚房吩咐去了。
“你們鬨彆扭呢?”南泗問到。
江潮生還沒想明白是什麼鈴鐺不太想回複他這個問題:“你給他帶了什麼?”
“烤鴨,回來路上王川說餓了,非要嚷嚷哪家烤鴨。他們跟著我一路了我就給他們買了兩隻整的讓他們三人吃。我看挺受歡迎的,瘟疫的時候還要排會兒。我就給殘生帶了半隻。”他說這段的時候江潮生就聽著,南泗又自言自語道:“就是不知道他一個凜冬人喜不喜歡吃這個。”
南泗說了半天之後才想起剛才問江潮生的他還麼回答:“啊對了,你們怎麼回事啊。真鬨彆扭了?”
江潮生立刻回複:“沒有。”語氣非常堅定。
“可我看殘生他不是很開心啊,還是你們出去的時候有人欺負他了你不知道?”
江潮生聽到他這話有點心虛將目光轉到彆處:“沒有,我全程跟著的。”其實真正欺負少年的是他自己,但他不想說,他怕自己說了待會兒耳根子就彆想清靜了。
“那奇了怪了,回頭我問問吧。”江潮生剛想讓他閉嘴,因為這兩個問題都問到點子上了。他自己也不太知道少年怎麼了,指望著南泗能問出點什麼於是就點點頭:“行。”
“哎,對了。我和你通靈你咋沒理我啊。”
但是江潮生聽到這句話之後仿佛醍醐灌頂了:“你說什麼?”
“通靈啊。通靈怎麼不理我。在忙嗎?”
“對,通靈。”
南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