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想要陪同，扶靈拒絕了。

獨自上了瑞郡王府的馬車，聽著車軲轆轉在雪地上的嘎吱聲。

徹夜未眠，而現在不過是微微清晨，街邊商販寥寥無幾，多是一些趁早出來擺攤的人，很是難得的安靜，這樣的一幕在向來熱鬨的京城不多見，也隻有這個時候……

“停車。”

“彆跟著！”

特意沒有走上直通瑞郡王府的路，扶靈的聲音自馬車之中傳來，這裡距離瑞郡王府已經不算太遠。

身後是無奈架著馬車離開的高常順，這是難得一幕，畢竟一位郡王爺出門哪裡不是奴仆環繞，再不濟也有貼身的人伺候。

可在此刻，扶靈隻想要一個人，安靜走在這街道之上，安靜走回王府。

踩雪的咯吱咯吱聲音，難得讓心情多了幾分平靜，攏著披在肩上的大氅，微微抬頭，卻是不斷落下的青霜。

‘來碗熱乎的混沌嗎！’

街邊搭著棚子的攤子，隻要哭過一個人，都會問幾聲，可也難得的清淨。

手中的暖爐已經開始沒了一開始溫度，而越走越遠的他，甚至不知道想往哪裡走，隻不過漫無目的的走著……

直到一個胡同口，緩緩停住了腳步，隻見到一個清瘦的人影，與身邊伺候的仆人提著不知從哪裡買來的吃食，兩個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麼，似要進入這其中的某一個家門。

扶靈現在胡同口遠遠看著，看著少年朝氣蓬勃的模樣，純粹的笑容！

比起當初在山海樓之前，一身單薄的紅衣戲服多了些豔麗，此刻一身青衣卻多了些文人的乾淨。

戲子氣，文人心，當初這人追出來之後，便顯露出了幾分禮教，可見並不是不通文墨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