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你聽我跟你講。”
“爺才是稍安勿躁,妾身先把茶給您晾好了,再聽爺說。”
宜修繃著臉,喚了剪秋進來,讓她先灌一壺茶湯來,然後帶著首飾,分彆送去兩位格格的庭院裡,並把殷真真轉述的德妃娘娘的意思傳達下去。
“好了,爺請說吧。”
宜修手托著腮,剪了剪小桌上的燭芯。
殷真真給她抱了被子過來,倆人一頭倚著說話。
“我吃那栗子糕是想改變一下我與德妃娘娘的母子關係。”
“這有何相關?”
“你也知道,我從小養在孝懿仁皇後身前,與德妃娘娘相見不多,本來母子情就隔著一道溝,後來德妃娘娘親養了十四,對於我就更加疏離了。”
“爺說得這些,妾身知道。但妾身認為血濃於水,娘娘她始終是關愛著爺的。”
“這一點我也知道,我跟你講這些也並不是在抱怨什麼。你繼續聽我說。”
“嗯。”
“為了拉進我們母子倆之間的親情,我決定用寫信的方式,將心中對德妃娘娘的思念都寫下來,攤在她的麵前。我不相信她會一點兒都不動容。”
“倒也是個法子。但就怕信件落入他人之手,被人做文章。康熙爺素來念舊,對死去的三位皇後都戀戀不忘。爺親近德妃娘娘的同時,也得記得為孝懿仁皇後多多祈福祝禱,免得被人拿住把柄,誹謗爺的孝心不純。”
“嗯。我記得了。剛才說到想要拉進與德妃娘娘的關係,必定得找個由頭,我苦思冥想了這麼些天,今天居然給我找見機會了。德妃娘娘從宮裡帶來了栗子糕,這是我從小愛吃的點心,於是我借坡下驢,把信一股腦都給了額公公,請他代為轉交。為了加深額公公的印象,進而勾起德妃娘娘對我的母子情,才將栗子糕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