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太醫倒是沒有對殷真真流露出的詫異,多做解釋,他端起桌子上的小半碗米飯,整個動作隨意極了,沒半點拘束的樣子。
“甄太醫,敏妃娘娘一事,你已儘力,隻是天意難測,怪不得你。”
甄太醫將空碗遞給了殷真真,看樣子是沒吃飽,還要添飯。
這整間屋子裡隻有他二人,甄太醫此舉,是要殷真真服侍於他,真是好大的架子。
殷真真心裡疑惑,敏妃生病時,甄太醫那樣風風火火,等到人死了,麵無哀色也就罷了,怎麼像絲毫不受影響一樣?
“聽聞甄太醫已經向太醫院提交辭呈,我有意想聘請你入府為醫,將府中安胎一事交到你的手上。”
殷真真將碗裡的米飯,壓得十分瓷實,轉手遞給甄太醫,而甄太醫隻顧著吃飯,沒有馬上答話。
時候尚早,殷真真也扒起了飯,她不知甄太醫之後會是個什麼態度,先吃飽飯再談事情也不急。
甄太醫新添的這碗飯吃得不像第一碗那樣急,他偶爾會拿餘光打量著眼前的殷真真,從最簡單的穿衣吃飯上,推斷其人之性格。
蘇培盛報告說,眼前這位從容不迫進食的,是位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女子。
看她的身形舉止彬彬有禮、落落大方,既沒有鳩占鵲巢後的囂張跋扈,也沒有被人揭穿後的膽戰心驚,從她的身上,隻反應出來友好平和,而毫無半點算計之心。
看了半天,甄太醫得出了一個粗淺的結論:殷真真是個友軍。
既然是朋友,那這四貝勒府的邀請,便有了考慮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