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小廝含著淚又給蘇公公磕了好幾個響頭,才匆匆爬起來,一邁步,不料卻與去而複返的甄大夫撞了個滿懷。
掌燈小廝眼冒金星,還未回過神。蘇公公卻看清了一旁摔得四仰八叉的甄大夫。
如果不是同在一家單位上班,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得給他留些顏麵,蘇公公指定一手拍著大腿狂笑,一手指著甄大夫仰天長嘯:“什麼是現世報?這就是!”
想象固然暢快,現實裡他還得緊著上前將人攙起來。
“怎麼又回來了?”
“爺是不是一回來就要找我?”
甄大夫心裡不知存了什麼念頭,不答反問不說,還問了這麼個不著四六的問題。
“是呀沒錯。”
“嗬!”
蘇公公忽然聽到甄大夫輕笑了一聲,正疑惑他是不是撞壞了腦子,又見甄大夫沒事兒人一樣,反而去扶掌燈小廝,並殷切地說著“沒事吧,撞得疼不疼”這些話,心裡篤定他一定是撞壞了腦子。
隻是由於甄大夫去而複返,並非是在趕去加班的路上受傷,無法斷定這屬不屬於工傷的賠付範圍。
“沒事兒。甄大夫,您來了就好了。我娘她腹痛不止,求您救救她。”
甄大夫忽然被掌燈小廝手心裡漏出的銀子打了眼,雖然是碎銀子,值不了幾個錢,但這是蘇公公給的,意義可不一樣了。
他方才摔倒,蘇公公臉上強忍著笑,心裡一定在嘲笑他眼瞎來著。
一聯想到自己剛才威脅蘇公公的那些話,此時反映到自己身上,他內心羞赧,覺得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