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遠點兒，你嘴有味兒！”

這句話不知怎麼就傷到了甄大夫那根纖細脆弱的心弦，他的臉立刻冷了下來，反唇相譏道，“你的嘴更臭！”

“既然如此，咱們誰也不要膈應誰。你遠遠地坐在椅子上，咱們距離產生美。”

殷真真指的是旁邊的椅子，甄大夫卻不客氣地坐在了書桌後頭的圈椅上，絲毫不避諱那個位置代表著什麼，他是否會因為僭越而受到處置。

“我猜你一大早急急忙忙地趕來找我，肯定不是關心我有沒人服侍，而是想知道蘇公公的去向。”

殷真真跪在榻上，熟練地起床疊被。

“對。蘇公公去哪裡了？”

“他去替我辦件事兒，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不如咱們一起去吃個早飯先？”

甄大夫的肚子很配合地咕——了一聲。

為了躲避尷尬，他扭過臉不再看殷真真，卻豎起耳朵聽著外間桌子上碗筷碰撞的聲音。

等送飯的人腳步聲遠去，甄大夫偷偷瞟了殷真真一眼，卻被其敏銳的捕捉到。

“吃飽了，我帶你出門，咱們去找蘇公公好不好？”

一個“好”字卡在甄大夫的嗓子裡，上不去也下不來。

乾嘛用哄孩子的語氣對他說話！煩人！

殷真真要將碗碟中的食物一分為二，不料甄大夫先他一步，挑走了自己喜愛吃的，接著甩給殷真真一個眼神，要她收攤。

嗬！甄大夫還挺會打蛇順棍兒上，這就耍起小孩子脾氣了！果然還是蘇公公靠譜一些。

殷真真換了衣服，攜甄大夫出得門去。

“你認得路？”

甄大夫口出此言，是知道殷真真剛來沒多久，也很少出門遊訪，擔心她一路上磨磨唧唧，東拐西繞，把時間消磨在這種小事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