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事態怎樣,入宮覲見都要換上正經朝服,殷真真看著銅鏡裡原主的麵貌,好像看到幾分自己的影子,原來相處久了,真的是會互相影響的。
“可這樣好還是不好?”殷真真有些困頓,也不知高人何時還魂,這些天忙忙碌碌,蘇公公或者甄大夫沒再提起過。
蘇公公則以為殷真真是在為那銀瓜子傷神,想著殷真真原來是個久長於閨中的小姑娘,想是對這些交際上的彎彎繞繞不太理解吧,於是給解釋道:“這世上向來是打通關節好辦事,錢就是打通關節的唯一秘鑰,千百年來屢試不爽。爺不用擔心這錢打水漂,那傳旨太監心裡有數。”
“一定要花嗎?”
額?蘇公公見殷真真攥著那口袋口子,不是很舍得的意思,“您不想賄賂傳旨太監?”
殷真真搖搖頭,道:“本來是想的,但是我覺得現在情勢不明,跟宮裡來的人交往,還是公事公辦的好。在不明其立場的情況下,最好不要有任何牽扯。”
蘇公公雖然覺得殷真真的擔憂有些離譜,宮中太監那麼許多,說是效忠皇上,其實也是在混口飯吃。真正能被皇上信任,並委以重任的很是稀少,不可能隨便一個太監就是皇上的耳目。
但是啊,倘若那太監真就是皇上的人,也不是沒可能。再不合常理的事情讓殷真真撞見,都不算意外。畢竟她的出現本就是一個不合理的事情。
在此事上,二人迅速達成一致,“爺思慮得當,在鹽茶道的事情沒有翻篇之前,還是稍安勿躁,致力求穩的好。”
殷真真十分滿意地把口袋裡的銀瓜子交還給蘇公公,極度舒適地從內堂走了出去。
一路無話,是真的無話。
從貝勒府到皇宮的路,殷真真也算走過無數次了,這條熱鬨的街道,那一家家向她走來,又漸漸遠去的商鋪,以及街頭上的人,殷真真從最開始的新奇逐漸司空見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