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手裡盤著一串珠子,起初他還算有些許耐心,但經不住殷真真他們三番四次地不接話茬。
這算什麼?這是給太子表忠心嗎?這是在藐視他的皇威!
珠子摩擦時發出嘎楞嘎楞的聲音,康熙的怒氣也積蓄到了極點。
在他爆發的前一刻,殷真真把頭從地上抬起,說道:“兒子以為此事與太子乾係不大。”
“哦?乾係不大?鹽茶道不是他舉薦的?”康熙把身體朝後仰,用下巴指著殷真真道。
“除此之外,無甚乾係。”殷真真低頭回道,“監察百官是禦史台的職責,關太子何事?總不能說是太子舉薦,他就得一路盯著吧。那汗阿瑪執政這麼些年,有多少貪官汙吏倒台,倒推起來,難道要以失職而論?”
康熙的眼裡閃過一絲讚許,但君心多變,立刻又凝重起來。
“你倒是會為太子推脫。”康熙假裝剛剛想起了什麼,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同殷真真講道:“嘶——我聽說太子為鹽茶道一事頭疼不已,是你鞍前馬後地辛苦操勞。”
“鹽茶道的事自有禦史台立案,由清律來懲治,太子暫且不用為這些事頭疼。他身體微恙,是因為內心深覺辜負聖上和百姓的期待而愧疚。兒子無調配藥石之才能,隻能儘心寬慰太子罷了,談不上鞍前馬後,更不敢自稱辛苦。”
康熙聽罷,對殷真真這樣謙卑謹慎的態度提出了讚賞,“太子的脾氣朕最是知道,他在這件事上沒有自亂陣腳,被彆人牽著走,可見你是真的勸誡了他。如何不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