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雖然橫豎都是一死,但任安死的未免太乾脆了些,要知道在街坊眼裡任安是個賭鬼賴皮,他向來是一副好死不如賴活著的樣子,怎麼會突然自殺?”
“聽起來,任安是個無賴。無賴會恐懼什麼?”殷真真並不了解這一類人,胤祥對此一時也難以找到答案。
她歎了口氣,又道:“隻是奶娘這條線到任安這裡被生生截斷了。那張食單究竟是帶著怎樣的目的交到李格格的手上呢?”
殷真真是很想要洗清奶娘身上的嫌疑,畢竟奶娘與李格格是真的親近,如果奶娘是出於彆有目而接近李格格,那她心理上受到的傷害會是成億疊加的。
那樣一派天真的人兒啊,最好能永遠都不要被冷酷的世俗所傷害。
“四哥,恕我冒昧,你昨天給我的那張食單仿佛與奶娘的筆跡不同。所以,我來是想問一下,那個食單確實是出自奶娘之手嗎?”
殷真真一時啞然,她沒有立刻承認食單作假的事,反而開始詢問胤祥在奶娘房裡尋找到的線索。
“怎麼,你在奶娘的房間裡發現有書信留存嗎?是什麼內容?”
胤祥定定地看了殷真真一眼,他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先回答了殷真真的問題,“是一些菜譜。我去找醫館裡的大夫打聽了一下,是專門補充氣血的,適用於孕婦。想來是奶娘為李格格養胎,而四處搜尋而來的吧。”
殷真真歎了口氣,她仿佛能夠想象到,一個固執古板的婦人,為了自己曾經傾注過心血的女孩子,笨拙地記錄菜譜的樣子。
她受過婚姻帶來的傷痛,知道在妊娠中,男人往往更看重孩子,而忽略了懷孕的女子。於是,她便竭儘全力守護她的小女孩。
普通人都知道暴飲暴食對於身體產生的傷害,奶娘又如何不懂?她那麼愛李格格,又怎麼會故意讓她以傷害身體為代價,來供養一個尚未出生的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