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想要翻身起來,卻被死沉死沉的任安壓住了手腳。她因恐懼眼眶裡立刻蓄滿了淚,“當家的,我哪兒做錯了,你給個明白話,這樣稀裡糊塗地罵我,我可冤死了!”
“冤?哈哈哈哈……”任安把酒瓶裡的半瓶酒傾倒在奶娘的臉上,看著她無力地掙紮,從心底裡升出一股子快意。
“四貝勒府裡的側福晉也懷孕了,這事兒你可知道?”任安坐在奶娘身上,用手抓著她的前襟,將人的上半身拎起來,幾乎將猙獰的臉湊到奶娘的臉上。
奶娘慌忙地搖著頭,辯解道:“我算個什麼東西,人家如何會通知我?”
“你鼻子下頭那個是什麼?不會打聽麼?”
“我連四貝勒府都進不去,跟誰打聽?你消息這麼靈通,還是剛剛得知,何況是我。”
“還頂嘴!”任安直起身子,四下尋找著趁手的武器,看勢是要毆打奶娘。
奶娘摸出枕頭下藏著的剪刀,含著淚怒視著任安,“你要打我?乾脆殺了我,一了百了!來啊!”
任安擔心那剪刀傷到自己,嚇得他跳下床,尋了把圓凳,朝床上丟去。奶娘嚇得大叫一聲,揮舞著胳膊去抵擋。
眼看就要被砸中,卻見床圍子裡突然鑽出一個人來,替她將這一記傷害抗下。
“任安,你個老狗,自己在外頭受了氣,回到家找女人出氣,真是好慫包!”
說話的正是先前下線的大茶壺,原來他在床裡頭的一隻暗櫃裡睡著,被夫妻倆的吵鬨聲給驚醒了,這才出手救不了奶娘。
奶娘撲到大茶壺懷裡,驚魂未定地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