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這包藥,奶娘從美好的假象裡跌回了現實。
“這是到時候了?”奶娘看著一身肅殺之氣的穩婆,她是怎麼做到在迎接新生命到來的同時,毫不留情地送走另一個生命的呢?
“做好你該做的事兒,旁的無需多問。”
穩婆吹散了茶碗裡的茶葉,淺淺地喝了一口茶水。
“你是貝勒的人?”
穩婆神色一鬆,貝勒?哪個貝勒?好像也無所謂了,都是皇帝的孩子,看著他們愛新覺羅家的男人自相殘殺,作為曾經因圈地而失去親人的她來講,是極其痛快的。
“是啊。四貝勒請來的穩婆,你今天才知道嗎?”
穩婆沒有向著奶娘所認為的方向承認自己的身份。
“聽聞,今日您就要帶著三位姑娘去某位大人家裡接生了,姑娘們都緊張地手腳出汗呢!剛才才在我這裡討了盞清心安神的百合薏仁湯喝了。”
“嗬!都是些嫩秧子,這樣的事情經曆的多了,自然就不會緊張了。”
“我看您做這些事情手到擒來的,貝勒爺他竟然不介意麼?”
“高門大戶裡的陰私往往更見不得人,這你又不是沒經曆過。李員外他對你做的那些事,你不會真的都忘記了吧。要是我,可得記他一輩子。”
奶娘詫異極了,怎麼她的事情,穩婆這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