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真是時候,再晚一點我就要封爐子了。快進來給她盛吧。”
小丫鬟才剛剛八九歲,銅勺子又重又燙,奶娘心疼她這麼小的孩子,拿不動勺子,接過了碗,自己給她盛了。
“你二月姐姐給格格說了我想請假的事兒了嗎?”奶娘問道。
“呀!這我還不知道呢!二月姐姐在房裡伺候,我是在外院伺候花草的。您稍等一下,我給翠果姐姐送去了,立刻去找二月姐姐問一問,用不了多大功夫。”
“好。”奶娘笑著把一小塊糖酥送到了她的嘴邊,小丫鬟卻搖了搖頭,道:“翠果姐姐仿佛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我不敢含著糖在她身邊去伺候。謝謝奶娘的好意,我先走了。”
倒是個知道分寸的孩子,奶娘封了爐子,又把房間裡的炊具擦了擦,百無聊賴地等著。
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穩婆的聲音,她此刻的嗓音不像往日裡那樣故意壓著嗓子講話,故作深沉。而是因為情緒激動,暴露了尖細嘶啞的本質。
“甭送了!我老婆子擔不起四貝勒府這麼高的禮遇。我是誰呀!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賤民!攀不上你們這高門大戶!”
“貝勒府周圍禁止高聲喧嘩!”護送穩婆離開的府兵冷冷說道。
“嗬!你們貝勒爺做的了初一,還怕我一個老婆子嚷嚷啊!難道我竟然冤了他不成?”
“穩婆是吧?”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這低沉的聲音,使得奶娘精神一震,她記得這個聲音曾在大茶壺的嘴裡發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