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管家也是挺理解自己苟且偷生做帶路黨,是在飲鴆止渴。
就算十三阿哥饒他不死,落到十阿哥手裡也得死一次。
現在的情況就是,隻要他把十阿哥釣了出來,就成了十阿哥眼裡的叛徒,就會被下追殺令,餘生再難消停一天。
他沒辦法千裡傳音,讓十阿哥苟起來,便又開始刺探情報,好從中規避掉風險。
黑衣人不願意與他多談,見他一張嘴吧嗒吧嗒仿佛說個沒完,不禁想到了翠綠,那也是一個小嘴不饒人的女子。
他心裡不快,決意將背負翠綠格的苦差事,交到了管家的肩膀上,省得他閒著胡思亂想,打擾大家。1
果然沒過一會兒,管家便累得說不出話來。
黑衣人帶著奶娘,以及氣喘如牛的管家和死了的翠綠,來到了林間一座靠水的竹屋中,其餘的黑衣人則隱沒在竹屋的周圍,進行警戒。
竹桌上的茶壺裡放著溫熱的水,奶娘倒了一杯,朝黑衣人遞了過去。1
她心裡是想要與黑衣人再略熟悉一些的,雖然不至於發展出什麼特殊的感情,但是想要親近他的心,是一直沒有變過的。
不僅是黑衣人,所有給予奶娘溫柔的人,她都迫切地想要更加親近。1
像是躍出水麵呼吸空氣的大魚,憋悶得太久了,好不容易能夠自由呼吸,怎教它不留戀!
黑衣人卻不想與奶娘產生什麼額外的牽連,他當初出手擋住那隻木凳,隻是出於對弱勢群體產生的惻隱之心。
沒有哪個人在碰到那種家暴場麵的時候,會袖手旁觀!他隻是做了一個正常人會做的尋常舉動,根本就不值一提。更擔不起奶娘對他接二連三的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