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這舍己為人的情操，單就是一心赴死的勇氣，就讓人久久無法平靜。

第一次觸碰到彆人良心的感覺太奇怪了。

九阿哥以前從沒正經注視過管家，在他的眼裡，管家就是個可以隨意處置的奴才，如果有機會為自己這些皇子出生入死，是他們的榮幸。

可真的在管家的庇護下活了下來，九阿哥的良心也受到了叩問。

當然。

管家的行為還可以有功利些的解釋——他在用自己的生命來置換家人未來富裕的生活。

可這個猜想的前提是，主子們保有對等的契約精神。

九阿哥擁有這樣的品德嗎？

答案是肯定的。

九阿哥這次選擇做人不是為了彰顯美德，隻是想要把管家對他的付出當成買賣中的投資，他覺得把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控製在交易雙方的範圍內，最為舒服。

否則，日日都帶著情感的枷鎖，精神上怎麼受得了啊！

“你為什麼要謀害四哥的孩子？”

胤祥抓住九阿哥的前襟，盯著他那狠毒的笑臉，逼問道。

“你也覺得大人之間的算計，牽扯到孩子身上是錯誤的事情吧？”

九阿哥不答反問，他凝視著胤祥的目光裡，充滿著對胤祥即將脫口而出的肯定回答的期望。

“對。”

聽到了想要的答案，九阿哥情難自抑地狂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