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這件事兒,胤祥用餘光留意著殷真真的神情,幽幽的燭光下,殷真真的嘴輕輕抿著,神態淡漠。她片刻都沒有再將目光投注到胤祥的身上,身體也刻意地靠向蘇公公,與胤祥保持著半尺的距離。
或許是心理作用作祟,胤祥越看殷真真這般,越覺得他四哥的身體裡住著一個嬌縱任性的姑娘,越看越像,像到要忍不住要扒開外頭罩著的那層皮,一寸一寸地檢查裡頭。
夏夜裡蚊蟲多,特彆是那帶甲殼的小蟲子,最喜歡追逐光亮,啪嗒啪嗒地往有光的地方撞。
胤祥走在前頭,隨手抓起一隻瑩綠甲殼的蟲子就往身後的殷真真身上拋了過去。
他這麼做的意思很簡單,他認為所有的女子都怕蟲子,他冷不丁地這麼來一遭,四貝勒如果是個女子,肯定遭不住,就被嚇哭了。
殷真真隻覺得有個小東西朝自己麵門飛過來,那蟲子細細的又帶有倒鉤的足就掛在她的臉上。
感覺到臉上爬著的是一隻活物的時候,殷真真血都涼了,她腳步不停,但是渾身的肌肉都僵硬起來。最後強忍著害怕,把蟲子給一把捋了下去,摜在地上。
胤祥見著殷真真麵無表情地把蟲子給扒拉下來,又摜了出去,整個過程看似挺平靜的,但是他能感覺到殷真真在做這一套動作時,呼吸時屏著的,這也還是在意那蟲子的體現啊!
於是,缺了大德的胤祥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假裝驚訝地把燈籠舉到殷真真麵前,提醒道:“呀!你的袖口那兒有隻蟲子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