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曉來到胤禛麵前，躬身行禮，“兒子給阿瑪請安，阿瑪吉祥。”

胤禛放下毛筆，“免禮。”

“謝阿瑪。”弘曉向胤禛道謝後，便站直了身體，等著胤禛的下文。

胤禛看著才不過十歲就已經初露鋒芒的弘曉，心情極為複雜，他高興的是弘曉在皇上那裡十年如一日的得寵，不高興的也是如此，讓人總會覺得他能夠在皇上那裡掛上名，全都托了弘曉的福，將他所做的一切都歸功於弘曉。

弘曉看著胤禛沒有說話，眉頭微蹙，卻也沒有催促，心中卻有一些不耐，剛開始的那幾年，他倒是對他這個阿瑪還有孺慕之情，但隨著奪嫡之爭越來越洶湧，還有他阿瑪對他額娘的態度，讓他對他的孺慕之情化為虛無。

過了許久，胤禛才回神，看著弘曉問道：“你……今日怎的回來了？”

問完，胤禛就有些後悔了。

“兒子回來看看額娘。”

聽到胤禛的話，弘曉心中隻覺得諷刺，這是他的家，他阿瑪那口氣就好像他不該回來一樣，他額娘和嫡額娘都說過這話，語氣卻是不同。

胤禛：“你額娘如何了？”

弘曉心中冷笑，“阿瑪每日都在府中，不是應該比兒子更清楚嗎？那還是阿瑪已經許久未去過照月閣了？”

聞言，胤禛有些尷尬之餘又有些惱怒，臉上也帶了出來，隻因真的如弘曉所說，他已經許久沒有踏入照月閣了。

他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他和馮氏越走越遠，或許是在弘曉被皇阿瑪帶進宮的時候，又或者是在他聽了他額娘的挑撥之語時。

弘曉嗤笑一聲，“阿瑪，兒子申時還要進宮，兒子先告退了。”

心虛的胤禛不敢留弘曉，卻也想維持自己的威嚴，冷著臉，讓弘曉退下了。

弘曉：“兒子告退。”

弘曉退出書房，下了台階，回頭淡漠的看了一眼書房的門，隨後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離開了。

等弘曉離開後，胤禛才想起來他找弘曉來的真正目的，沒有得到禦前的任何消息，倒是讓弘曉對他這個阿瑪起了芥蒂之心。

他頭疼不已，伸手捏了捏鼻根，隻剩下滿身疲憊。